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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殤》by:葛城君

人生不過是短短數十年,於茫茫蒼宇,不過是渺若滄海一粟。殘破的軀殼,零碎的記憶。。。我究竟為何而存活?

忘記了親人——我姓什麼?

忘記了世俗——我是何許人?

忘記了從出生便恪守的信念。

隻知道偎依床前,用額頭觸著他的履尖,用唇吻著他的衣擺。

虔誠的顫唞,興奮,呻[yín]。

膜拜一般地,愛撫,啃咬,舔噬。

那個至高無上的人。

是否可以對這副肮髒不已的軀殼不離不棄?

已經不存於世上的我,

是否可以奢望,這份愛,

一生一世,

生生世世!

那一年江南竟下了大雪。

皇上帶著太子出遊,並幸至段家。

段家乃世代名醫之家,祖上十七代均為曆朝禦醫。到了第十八代段啟成,家業竟足以與江南富商抗衡。但秉承祖訓,段家從無違背良義道德之事。

段無言——段啟成之長子,年僅十歲,當他在自家花園遇到太子之時,便注定了他坎坷的一生。

“你叫段無言?”年方十七的太子,少年老成。談吐不凡,氣勢淩人。真正是有王者風範的未來帝王。

“草民正是。”從小接受嚴格家教的段無言對答自如。

“若蓮一般美麗的少年,將來也必定是絕色之人。待到我登基之時,定會來接你入宮。”

“哈哈哈。說得好君兒!”從花園的那一邊走來了大笑著的皇上,後麵跟著麵色慘白的段啟成。

與別的皇帝不同,龍乘君的父皇,正是因為乘君的野心和膽魄才立他為太子的。作為一代霸主,怎能容許由一個隻會聽從父命的懦弱之人接替自己辛苦打下的江山!而他也知道,如此霸氣開明的自己在皇兒乘君的心目中,也不僅僅是血緣連接這麼簡單了。

“君兒,你喜歡無言?”皇帝問道。

“是,父皇。”乘君直視皇帝道。

“很好,”皇帝讚許,在父皇麵前也敢如此直言的乘君,果然是自己的翻版,夠膽量。“可是你看,段卿的臉色可是發白呢。”皇帝所指的,是站在一旁的段啟成。段啟成忙跪在皇帝和年少的太子麵前。

“求皇帝開恩!臣膝下隻有無言這唯一的香火啊。”難道讓無言進宮作孌童不成?太荒謬了!

“哈哈,”皇帝大笑著,回頭看著一臉冷漠的龍乘君。

“君兒,父皇可不忍心讓愛卿如此傷心那。”

“兒臣明白,兒臣知道怎麼做了。”龍乘君頷首對跪在地上不肯起來的段啟成道:“今日之事暫且擱下。乘君告辭了。”說完,乘君拜別了皇上,瞥了一直不語的段無言,微笑離去。

“謝,謝皇上!”段啟成磕頭道。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

“愛卿,你似乎是有所誤會了。”皇上輕蔑的一笑,拂袖而去。隻剩段啟成愣在原地,忘記了站起來。

而年僅十歲的段無言,卻像是明白了什麼,陷入了思考當中。

十年後,大內深宮——

長絹每日都睡到辰時。不知情的宮女們傳說是因為每日皇帝都寵幸他整整一晚的結果。

宮內總是能聽到類似的對話——

“不會吧,長絹不是禦醫嗎?”

“你見過不著官服的禦醫嗎?還動不動就住在皇帝的寢宮!”

“哎?但是燕秋她們不是總去找長絹要方子嗎?”

“是啊,聽說長絹以前是醫藥名家的後代呢。”

“真是可憐啊,現在隻能是皇帝的男寵了。”

“可憐。。。也不盡然吧。你見過皇哪個妃子這麼用心過?沒有吧?你看咱們德妃,還不是天天巴望著皇帝的臨幸?前一陣子生了個皇子,皇上天天來看她,可沒幾天就又不來了,天天隻招長絹進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