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人等都在籌備後天的武林大會,隻有秦淮被十七死死的養在房間裏發黴。秦淮無聊,整天把司徒南支使的團團轉。
司徒南敢怒不敢言。以前在天山他是最小的,師父師叔師兄師姐全都寵著他,現在居然被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折騰,心裏窩火窩大了。可是,沒辦法。兩個師兄對著鏡子練了一晚還是笑不出來,那個滿肚子壞水的小大夫又不依不饒,最後師叔師兄幾個一合計,然後他就被踢過來給人當使喚小廝了。
秦淮拉著十七認字。
秦淮。十七。
秦淮。十七。
十七認認真真描著這四個字,直到把小公子的名字一筆一劃牢牢記在心裏。秦淮蹲在凳子上看十七寫字,手伸在旁邊等司徒南剝瓜子。
司徒南咬牙切齒剝著瓜子皮,剝一小堆就遞過去,然後看著那人一口吞下,剝了一盤之後,受不了了。他是天山這一輩最有天分的弟子,怎麼會淪落到伺候人的份上!
“我不幹了!”司徒南把一把瓜子仁衝著秦淮的臉用力甩過去,唰一下抽出劍拍在桌上,“要殺要剮隨你,不就是一掌嗎,我給你打回來還不行嗎?”
司徒南委屈的不行。有這麼折騰人的嗎?
秦淮抓過盤子擋在麵前,這才免了被瓜子仁爆頭的危機。十七目光一凜,抓起桌上的劍就揮了過去。
“十七住手。”秦淮出聲阻止。十七的劍尖險險停在司徒南胸`前。
“那天你有一句話說對了,你差點害死你師叔。你不知道大夫在治病救人的時候不能打擾嗎?要是那天換了一個人,要是我受你那一掌影響手上失了準頭,估計現在你正在給你師叔燒頭七的紙錢呢。”秦淮從十七手上拿過劍,用劍鋒在司徒南臉上拍了拍,譏諷一笑,“無知也要有個限度。我不是你的誰,沒有遷就你的義務,如果不是看我家車夫麵子,你以為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裏?”
司徒南咬著嘴唇,臉也一點點漲紅了,卻始終倔強的不發一言。
“好了,你回去吧,不用過來了。”秦淮把劍放回司徒南的劍鞘,衝十七揮揮手。十七把人拉到門口,開門,推人出去,關門,整套動作流暢無比。
“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嶽連城抱著一堆衣服走進來,看到“親愛的弟弟”半死不活有氣無力趴在桌上,心疼了。
“沒有,無聊了。”秦淮拿下巴用力磕了幾下桌麵。太無聊了!他來揚州初衷是看美女,可是現在哪有美女可以看啊!走到哪兒十七跟到哪兒,整天被一個人眼睛不挪地方的盯梢,他哪兒來機會泡MM啊!
“不急,等過幾天武林大會結束了我們就回山西,你要的宅子估計那時也快建好了。”嶽連城把手墊在秦淮下巴下麵,生怕弟弟磕疼了。
秦淮眨眨眼,看到嶽連城眼中的溫情和寵溺,心裏就有點發毛了。這嶽大堡主,該不是把他當兒子來養了吧!沒錯,就是!好吃的好玩的,他這裏從來就沒斷過。新衣服小佩飾,是一堆一堆的往這裏送。就連在這裏伺候的丫頭小廝,也是挑的頂漂亮的。這般殷勤討好,不是養兒子是什麼!
可是嶽大堡主,你才二十二歲,生不出我這麼大的兒子啊!秦淮抓住下巴下麵那隻手,一點點推回去,悲憤了。
穆清峰推門進來,就覺得氣氛怪怪的。小淮的表情,太古怪了。連城的目光,太溫柔了。看到桌上大堆新衣服小玩意,其中包括一個撥浪鼓,穆清峰寒了。兄弟啊,你到底是想當哥啊還是想當爹啊!
不過,他來此是有原因的。午飯前小師弟突然衝進師叔房裏,跪下就不起來了,不動也不說話,誰勸都不聽。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這兩天小師弟都是和秦淮在一起的,來這裏問總是沒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