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氣結了。
穆清峰不動聲色挪挪腳步,站在秦淮側後一點的東西,右手按在劍柄上。嶽連城穩穩地坐在主位上,專心致誌品茶。
“秦兄,薛某隻是想贖回那塊玉佩而已,在下不善言辭適才衝撞了小兄弟,還請小兄弟不要放在心上。”薛兆言歎口氣,忍了。
“你怎麼不早說?”秦淮後悔了。早知道就不急著當掉了,不然就能宰開當鋪的一筆了。要知道,養十七是很花錢的啊!
薛兆言突然就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秦淮把當票塞到穆清峰手裏,說:“我剛剛當了兩吊錢,給我們家十七買糖吃了。”
像是配合秦淮一般,十七一錘子砸下,啪,掉下一小塊糖。十七笑眯眯地把第一塊糖塞到秦淮嘴裏,又砸了一塊放自己嘴裏。
“甜。”秦淮眯了眯眼睛。
“嗯,甜。”十七笑彎了眼角。
“不要吃太多,牙疼。”秦淮說。
“嗯。”十七接著砸糖,砸一塊吃一塊。
薛兆言抖著當票,就恨不得把那兩個正在吃糖的家夥給一刀切了。兩吊錢,一塊糖,他薛家的家傳信物就值兩吊錢一塊糖……
深呼吸,深呼吸,薛兆言走過去捏了一塊糖吃,在十七提防的目光中看向秦淮,咬牙切齒:“我們,後會有期。還有,我是開賭場的,不是開當鋪的。”
“咦?難道你們家不開當鋪嗎?”秦淮不解。
“……也開。”薛兆言擠出兩個字。
“那我也沒叫錯呀!”秦淮更不解了。
薛兆言起身就走。他絕對是腦袋被馬踢了才想過來跟這個小混球說話,絕對絕對是!
薛兆言離開了,嶽連城也算是鬆了一口氣,卻更加擔心那個不在狀況的小秦兄弟了。要是姓薛的記了仇,那小淮日後可得小心了。送客歸來,卻發現穆清峰也和那兩人蹲在一起砸糖吃,嶽連城搖搖頭,裝沒看見,轉身走向議事廳。
再說秦淮,自從收了十七,不,自從買了十七,也不對,自從被迫強買了十七,就開始麵臨著經濟危機了。於是,兩個人商量商量,出門打工了。
麵館老板清閑許多。今天突然來了兩個找活兒幹的。一個負責幫他招呼客人,一個負責幫他揉麵。隨著武林大會的日子越來越近,揚州城裏的江湖中人也越來越多,小麵館的生意也越來越好。不得不說,秦淮和十七來得很是時候。
十七仔仔細細揉著麵,揉完麵就跟著老板學削麵。秦淮就一打雜的,有客人的時候就上去招呼,沒客人的時候就幫忙燒燒火,偶爾偷點湯喝。老板也不在乎,隻是笑嗬嗬地看著兩個年輕人,笑得花白胡子一顫一顫的。
這麼做了幾天,工錢尚在其次,十七倒是學了一手刀削麵的絕活。秦淮樂了。這下兩人餓不死了。以後找個地方開麵館,十七做麵,他熬湯頭,也很不錯嘛。
正在陪老板嘮嗑,一行五人進來了。
嶽連城擰著眉頭從灶邊提起那個燒火小子,無語了。嶽家堡是少他吃的還是短他喝的啊,明明是上賓待遇,為什麼還要委屈自己來這裏做這種低三下四伺候人的活呢?
“小廝車夫你們來啦?來嚐嚐我和十七做的麵,可好吃了!”秦淮掙紮著解放出自己的衣領,喜滋滋端了兩碗麵過來,“上麵的鹵蛋超級好吃的,是老板的獨家秘方呢!”
嶽連城抽抽鼻子,接過一碗麵挑了一張桌子坐下吃麵。
穆清峰趕緊接過另一碗麵拉著人過來:“小淮,過來坐,介紹幾個人給你認識。”
“是你師弟嗎?”秦淮打量一眼站在旁邊的三個年輕人。
“你怎麼知道?”最小的那個驚呼出聲,十七八歲的年輕人,很顯然不如另外幾位穩重。
“猜的。”秦淮說。你們的劍穗都是一樣的,很明顯師出同門嘛!
“沒錯,我二師弟展翔,三師弟蘇見羽,最小的師弟司徒南。”
“這位是我最近認識的小兄弟秦淮。”
穆清峰一一介紹。
幾人拱手見禮,秦淮也裝模作樣回了一禮。
“小淮,這次可要請你幫哥哥一次了。”穆清峰難道的嚴肅起來。
“嗯?”秦淮眨眨眼。似乎,有麻煩要上身了?
14
14、第 14 章 ...
跟著那幾人繞來繞去,最後停在一處普通的民宅後門。看到床上那隻奄奄一息的小白鼠,不,那個奄奄一息的重病號,秦淮眼睛亮了又亮。
另外幾人壓低了聲音在外麵商量著什麼,秦淮早已經指揮著十七把那個昏迷不醒的中年大叔扒幹淨上下其手了。
拿起銀針,秦淮絕對是一個稱職的大夫,所以中年大叔很快被紮成了刺蝟,所以背後那一掌拍過來時他隻是略微頓了頓就拈起了另一根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