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庭身後跟著的是一名身材壯碩的年輕人,理著一個寸頭,身高足足在一米八左右,整個人宛如一杆標槍,哪怕是簡簡單單站在遠處,也有種由內而外的鋒芒,很像是軍人出身的他卻又與純粹的軍人又不一樣,有一股濃重崢嶸草莽氣,加上消瘦而矯健,多了股渾然天成的鋒銳感,王胖子這輩子見過的高手不多,眼前這個充滿危險氣息的家夥無疑是很具衝擊力的一位,這種漢子,光是站在燈紅酒綠的場子裏,就沒誰敢去觸黴頭,以至於沈君越跟王胖子乃至吳慈第一眼瞧見他,瞳孔就劇烈收縮,身體緊繃。
“這是來跟老子示威嗎?”王胖子抿嘴冷笑。
“示威倒是不至於,他最多應該就是防備方銳那個小子,上次據說被揍了一頓,看著沒,眼圈還有些發情,多半也是抹了女人用的粉末這才遮掩了。”沈君越輕笑。
“爽身粉?”周宸嘴角微揚。
而吳慈則至始至終一言不發,隻是靜靜的看著雲庭身後的男人。
幾人談話間,雲庭已經走了過來,看了沈君越跟周宸一眼,很是自然而然的略過,繼而看著王胖子有些恭敬道:“王爺,真沒想到能在這裏見到您,榮幸啊。”
“你少說幾句恭維的,沒準我還真就信了。”王胖子冷笑。
“王少這是什麼話。”
“別喊我什麼少不少的,最煩這種稱呼了,搞的跟他娘的土皇帝兒子似得,膈應不膈應?”王胖子口中絲毫不留情。
雲庭也不覺得尷尬,淡淡的笑了一聲,探了探腦袋看著吳慈道:“吳姐,好久不見了。”
“嗯。”吳慈用鼻音應了一聲。
似乎雲庭也覺得甚是無趣,挑了挑眉,玩味道:“王爺,正主兒還沒出來,我們在這裏呆著也是無聊,不如去前麵夾板上看一出好戲?”
沈君越皺眉,周宸眯了眯眼睛,幽幽道:“自導自演?”
“在下不才,哪裏有那本事,小道消息,小道消息。”雲庭訕訕的笑了笑,隨即跟幾人擺了擺手,從那五六名東北青年身邊走過,嘴唇微張不知說了些什麼,不過那六人倒是各自露出了一個玩味的笑容,隨即放下了酒杯,朝著夾板而去。
“你們覺得這個男人能打得過方銳?”胖子搖頭,冷笑一聲。
“不能。”吳慈說了一句大實話。
“不過這個戲,咱還是出去看看唄,反正也閑得無聊,不是說有什麼節目嗎?”沈君越伸了個懶腰,環視一圈,眾人均是在推杯換盞,實在是憋悶的慌。
“好。”
……
而此時的方銳呢,壓根就就跟一個任勞任怨的保姆一樣帶著小唐裴東走西走上跳上竄,這位比闕姨還難以看透的驚天地泣鬼神可愛小丫頭很難伺候,仍舊是沉默寡言,任由方銳百般伺候,果汁不想喝,水果不想碰,人多的地方不想留,就這麼走走停停,跟視察工作的領導人差不多,方銳還不能流露出半點懈怠。
“我丫頭,咱到底去哪?”方銳無語的看著前麵蹦蹦跳跳的小唐裴,很是無奈的道。
“唔。”小丫頭也不言語,始終都是這麼個語氣詞。
方銳隻能無語的跟在其身後,繼續做一個任勞任怨的老黃牛,誰讓自己作呢。
最後到了三層KTV,一直興致不高的小丫頭兩眼放光,明顯的興致勃勃,但同時有點猶豫不決,在方銳的印象中,似乎身邊沒幾個能夠一展歌喉還能捕獲眾多掌聲的,好不容易找到能讓小公主有興趣的項目,也顧不上自己的破嗓子不堪入耳,訕訕的笑了笑,上前抓起了麥克風道:“不怕,我先來給你獻歌一曲,大打頭陣,你隨後跟上,別跟丟了。一會二保證你再怎麼唱跑調都沒任何的心裏負擔了。”
小丫頭糾結了半響,揪了揪裙角,最終還是跟了進去,方銳見狀嘴角微揚,心道還治不了你一個小丫頭,今天要不逗你笑,我還真就不信這個方了!
於是方銳直接扯開嗓門吼了曲劉歡老師的《好漢歌》,見蘿莉還是無動於衷,雖然臉上有了些許的表情,可明顯還沒到達那個臨界點,方銳一咬牙一跺腳,心道既然都這樣了,那就破罐子破摔得了,又來了一手十分冷門的《捉泥鰍》,小丫頭唐裴還是無動於衷,似乎還輕蔑的看了方銳一眼,很是不屑。
方銳也是無語了,這種能夠哄得了正常小孩子的方法用在這個小丫頭身上還真是一丁點效果都不存在,苦思冥想了半響,方銳眼睛一亮,點了一曲《新貴妃醉酒》。
隻不過這一次得自己一人唱男女兩份,估摸著隔壁包廂都能聽見自己的鬼哭狼嚎,小唐裴先是一臉震驚,然後是古怪,最後是窩在沙上捧腹大笑,終於全身心的放鬆了下來,繼而她紅著臉點了兩英文歌,一開始還放不開,熬不過方銳晃著腦袋拍著手大聲叫好,終於漸入佳境,其實小丫頭唱腔蠻好,起碼絕不跑調,一大一小就這麼胡鬧著,小丫頭唐裴似乎終於卸下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