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銳接過點上吸了一口,幽幽道:“搞錯了,不是藍玫瑰,是她的親妹妹,藍初一。”
“意料之中。”韓信嘴角有著一抹嘲諷。
方銳詫異的瞥了其一眼,“你早知道藍初一不是藍玫瑰?”
韓信沒回話,陳浩南沉默片刻,幽幽道:“現在,你的事情也解決了,該解決我的事情了,韓信體內的毒素,麻煩你了,我是相信你的,所以才這麼不遺餘力的幫你……”
陳浩南的話外之音方銳聽出來了,我是信任你才幫你,但是你如果是為了博取我的信任而誇大其詞,實則根本不能根治韓信的病,那麼結果如何,猶未可知。
“放心吧。”方銳輕笑,隨即從懷中摸出了針包,輕輕撚起了一根銀針注視片刻,竟出現了失神,銀針,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好像很好摸這個曾經的好夥伴,自己視之為信仰的夥伴,曾經為了弘揚國粹自己很努力很拚命,可這些日子,自己究竟在做什麼?
“怎麼了?”陳浩南打斷了方銳的思緒。
“沒事,可以施針了。”方銳搖頭。
示意韓信平躺,方銳深呼一口氣,腹下氣旋瘋狂旋轉了起來,充盈如長江大河般雄渾的內氣流入了四肢百骸,也流入了手中的銀針,似乎有瑩瑩流光閃爍,韓信眯了眯眼睛,眼中有驚異之色。
下針快速閃電,比之之前的速度跟法門終究還是強了不止一星半點,五髒六腑、四肢、心穴,隻是片刻,韓信平躺著的身上已經紮滿了銀針,收手,方銳瞥了眼韓信,淡淡道:“什麼感覺?”
“能有什麼感覺。”韓信嗤笑,確實,除卻落針的瞬間感覺到似乎被螞蟻叮咬般的微小刺痛,此時全身上下沒有絲毫感覺,就像是那銀針沒有絲毫效果。
“沒有感覺就對了。”方銳輕笑。
陳浩南皺眉。
沒等起說話,方銳提起,手掌放鬆,掌心向下,自上身第一根銀針開始,迅速拂至下身最後一根,全身二十多根銀針開始急速的顫抖了起來,肉眼難覓的頻率,很快很快。
“現在呢,有什麼感覺。”方銳玩味。
韓信眯了眯眼睛,“痛。”
方銳雙指輕撚一根銀針,笑眯眯的道:“現在呢?”
“熱。”韓信皺眉。
嗡!
方銳屈指輕彈,一股肉眼難以看見的氣浪形波紋緩緩的在銀針那一小片空間散開,接著銀針開始以很誇張的幅度搖擺了起來,可令人目瞪口呆的是,那些銀針始終不曾停下來。
“現在?”方銳詢問。
“癢,奇癢無比。”韓信鼻子聳動,嘴角微臭,眼角輕顫,雙手似有些難以忍耐,他想要拔掉身上的那些銀針,結束自己的痛苦,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陳浩南吞了吞口水,艱難道:“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受不了了?”方銳沒有回答陳浩南,反而注視著韓信,淡淡道:“如果你連這種程度的癢都承受不了,那麼哪怕是幫你祛除了病毒,你以後還是會管不住自己的手去碰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倒不如一刀剁了來得痛快。”
韓信怒視著方銳,緩緩抬起的手掌緊握成拳,漸漸的放鬆,放在了身側,隨即開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眼珠子瞪得老大,豆大的汗珠開始往下掉。
“還沒好嗎?”陳浩南有些不忍。
“你也是,如果你這麼一味的縱容他,以後害死他的隻能是你,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麼恩怨糾葛,我也不想知道,但你若是想救他的話,必須狠下心來。”方銳沒好氣的道。
“我……”陳浩南失語。
方銳再次輕撚一根銀針,緩緩的轉動著,瞥了眼韓信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淡淡道:“還能堅持嗎,不能堅持的話就算了,如果你用意誌來跟我的銀針平地抵抗的話,神仙都救不了你,而你的意誌也有被摧垮的可能,這需要你放開身心,放下警惕。”
韓信咧嘴笑了,可是笑的很難看,“方銳,是……是吧,你算個什麼東西,我……我韓信的意誌,不是什麼人都能夠輕易摧毀的,盡管來。”
“是嗎?”方銳輕笑,眼神閃爍,隨即將剩餘二十多根銀針全數撚過。
“啊!”韓信的身體弓了起來,臉色猙獰的恐怖,雙手成爪死死的抓著那皮質沙發,刺啦刺啦的聲音傳來,很刺耳,就像貓抓門板似得,令人毛骨悚然。
而同時,韓信的毛孔之中,有絲絲黑色的流質物體滲了出來,一開始很少看不出什麼,可當全身的毛孔都在滲透,陳浩南終於不淡定了,怔怔的看著方銳,幽幽道:“這,這就是針灸之術?”
方銳看著這與之前截然不同的針灸效果,臉上掛滿了溫和的笑容,是啊,自己也並不算是放棄了弘揚中醫國粹,隻有自身實力強大了,才能夠將中醫的精髓真真的發揮展現在世人麵前。
心中暢然,方銳的頭腦也明朗了起來,看著陳浩南輕笑道:“對,這就是中醫,華夏中醫,國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