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到底是誰。
沉思了許久,方銳最終還是未能找到答案,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著急忙慌的摸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隻是響了一聲而已,電話在一種方銳都未曾反應過來的速度下接通了。
“你在哪?”冰冷的語氣。
“我。”方銳語塞,心中苦笑,“我在家呢,我沒事,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沒死就好。”蘇琛的語氣冰冷,但方銳還是聽出了那一聲釋然。
“有你這麼咒老公的嗎?”方銳哭笑不得。
“誰是你老婆,不要臉。”蘇琛明顯停頓了一下,語氣還是冰冷。
“你在會所嗎?”方銳輕笑。
“對,會所正在走上正軌,養生的人挺多,沒什麼大毛病,不過隻要不是致命的重症,你也不用擔心,這裏有我,爺爺也會時常過來看看,我正在搜尋一批醫術還不錯的中醫。”蘇琛淡淡道。
“幸苦了。”方銳幽幽道。
“……”蘇琛沉默。
片刻,她幽幽開口道:“徐姐跟你,怎麼回事?”
方銳傻眼了,“什,什麼?”
“我明白了。”
蘇琛丟下了一句冰冷的話語,很決絕的掛斷了電話,甚至沒有給方銳留下一絲辯解乃至撒謊或者坦白的機會,耳朵旁傳來的隻有嘟嘟的忙音。
方銳頭都快炸了,果然,最聰明的說到底還是這個女人,還好自己一直以來擔心的舊病複發尚未出現征兆,算是壞消息中的好消息了,撓了撓頭,方銳苦笑,這叫什麼事兒啊。
今天注定是多事的一天,不知過了多久,方銳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方銳瞥了一眼,有些意外,也有些心煩意亂,是蔣凝這個美女警花。
“喂,蔣督察,有什麼事情嗎?”方銳語氣平淡。
“沒什麼事情,就是想請你吃頓飯,有空嗎?”蔣凝的語氣同樣是不鹹不淡,但方銳卻莫名的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這頓飯,不會是鴻門宴吧?
可是自己貌似沒有得罪她吧,方銳這麼想著,輕笑道:“好,在哪。”
“晚上六點,江景會所。”
……
方銳下車的時候,愣住了,這裏是郊區,而所謂的江景會所,在方銳看來更像是一個大型的體育中心,或者說洗浴中心更合適一些,不是方銳想的多,而是這燈火輝煌的圓型建築物,實在是太容易令人想歪了。
難不成這女人是來掃黃的?
狼牙留在了門口,方銳一個人雙手插兜走了進去,登時畫風一轉,一樓居然是一個西餐廳,走了進去,發現還挺幽靜,是中世紀的歐洲裝飾風格,顯得很是古典優雅。
環視一圈,方銳很輕易的就發現了蔣凝坐在最裏邊的一個幽靜的角落,昏暗的燈光映照下,那張英姿颯爽的臉蛋顯得略顯嫻靜,有種屬於女人的柔和感,一改之前穿著警服雷厲風行的模樣。
方銳走過去詫異的瞥了其一眼,疑惑道:“你這是?”
“請坐。”蔣凝揚起了一個溫和的笑容,卻是看的方銳心中一哆嗦,這女人不對勁,絕對不正常,這種極其女人的笑意是怎麼回事,這還是那個跟自己爭鋒相對的堂堂蔣凝督察?
懷揣忐忑的坐了下來,方銳訕訕道:“蔣大督察,你有什麼事情就明說,你這樣搞的我好不舒服,總覺的有什麼陰謀似得,鴻門宴知道嗎,我現在就這感覺……”
“我沒穿警服,叫我蔣凝就好,我不是項羽,你更不是劉邦,所以沒必要緊張,我又不能吃了你。”蔣凝居然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接著打了個響指,喊來了服務生。
“先生女士,請問有什麼需要嗎?”服務生恭敬道。
“點餐。”蔣凝微笑。
“好的。”
“玉米麵包,提拉米蘇,牛柳配鵝肝,一瓶82年的紅酒。”蔣凝看了方銳一眼,又微笑道:“餐點給他來一樣的,謝謝。”
“好的您請稍等。”服務生躬身離去。
看著蔣凝那優哉遊哉的神情,再看看那似笑非笑越看越覺得危險的微翹嘴角,方銳的心中有些瘮得慌,再扭頭看看周圍的環境,很舒適很安靜,可此時方銳卻莫名的感覺很壓抑。
鴻門宴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你在緊張什麼,我很好奇,麵對我比從直升機上麵跳下來麵對全京城的名流都要畏縮嗎,我有那麼醜嗎,還是我很不近人情,很不通情達理,很可怕?”蔣凝似笑非笑。
“沒有沒有。”方銳擺了擺手,暗自咧嘴,這個女人越是這樣,方銳就越是沒有安全感,因為實在是反常,太過反常,今晚的蔣凝簡直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得。
“沒有就好。”蔣凝雙手托腮,靜靜的望著窗外的霓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