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方銳輕飄飄飄的推了其一把,這位駱家大少抵抗了一下,沒想到從方銳手上傳來的力量竟然恐怖如斯,令其完全失去了重心,一個趔趄,直接一屁股坐倒在地!
狼狽不堪,形象全無。
駱天鈺感受到無數的目光朝著自己的臉上射來,猶如萬箭穿心,這些所謂的上層社會名流最在乎的是什麼,是臉麵。
如果不是所謂的臉麵,沒有人會去爭著搶著想要娶李妙然為其,為的,實則他們要的隻有那絕世容顏跟所謂的奇女子,“旺夫命”!如果不是臉麵,李長雲也不會如此的憤怒,李想也不會不折手段的往上爬,駱正和也不會滿懷興奮的想要聯姻。
這一切的一切,所有的源頭,僅僅是為了麵子!
想來甚是恐怖,這就好似一個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而你卻認為自己受到了屈辱,抹了麵子,反而回頭將其殺害一般道理,無腦的想要麵子,想要臉麵,結果往往不得如意。
盡管今日訂婚宴真的成功,誰又能想到會給未來留下多少的隱患?
駱天鈺雙手撐著地麵,眼簾低垂,目露凶光。
鍾昊微微蹙眉,輕聲呢喃道:“大概隻是那叫做方銳的無意為之,可是此舉,必然徹底磨滅駱天鈺的信心,從內心的最深處將其徹底擊垮,再難以站的起來。”
“沒錯啊,真是夠狠的。”鍾煜輕笑,“如果駱天鈺能夠如韓信一般忍辱負重倒也罷了,可若是過不了心中這一關,那麼此人的這一輩子也就差不多到此為止了。”
“誒……”
兄弟兩人同時搖頭歎息。
駱天鈺坐在地上,駱正和站在一旁看著自己的孫子,卻沒有上前拉上一把,反而是輕輕的歎了口氣,這一關,隻有他自己才能邁得過去,無謂的安慰隻能徒增其內心壓抑,加速崩潰。
就在方銳想要抬腳的時候,一個留著山羊胡的唐裝老人走了過來,“這位小友,可容我說上幾句?”
“你是?”方銳蹙眉。
“鄙人魏長丘。”
“魏長丘?”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方銳眉頭一皺。
“這位小友,我觀你眉宇間煞氣頗重,應該是昔日所造殺孽太重,漸漸的蒙蔽了心性。”魏長丘甩了甩袖子,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繼續道:“為人處世,當心平氣和,我奉勸小友一句……”
方銳聽得一愣一愣的,自己昔日所造殺孽太重?
這可真是自己在新年之後聽到的最好笑的一個笑話了,自己作為一名醫生,近一年的時間不知將多少生死一線的患者從陰間拉了回來,造福社會,哪怕是真殺,也隻是為民除害而已,何來殺孽一說?
而且自己自身修習昊天養氣訣,全身被儒道正氣包裹,他看不出儒道正氣,反而看出了煞氣?
魏長丘還在侃侃而談,卻被一旁的李燦打斷了,“這位大師……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你吧?對了,我想起來了,當年,我大姐那些不好的傳言,便是從你口中蹦出來的,對嗎?”
說完,李燦的眼睛眯了起來,表情冰冷。
“造孽啊……”
身後的枯木大師苦笑搖頭,“老朽今日在這裏為李妙然這個女娃賠罪,當年若不是老朽自命不凡,自認為能夠窺測天命,今日也不至於造成如此困擾。”
話畢,枯木大師深深的弓下了腰身。
李妙然眼睛眯了眯,隨即輕聲歎息,反而是李嫣然死死盯著那個叫做魏長丘的所謂“大師”,絞在一起的雙手泛著青白色,一隻手抓著另一隻手,指甲深陷皮膚,似乎要刺穿肉皮。
是他,就是他,當年酒後失言,說出了李家大小姐“克夫命”的言語,導致這麼多年,從來不敢有任何男子靠近自己。
方銳這才明白,原來除卻李妙然,其姐姐李嫣然同樣受這些所謂大師的“迫害”,雖然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可大抵能猜到一些,此時看著那名叫魏長丘的山羊胡,眼神冰冷。
扭頭看了李妙然一眼,方銳看到了厭恨的神色,方銳輕笑,隨即嘴角微揚,緩緩走上前去,臉上卻是寒氣遍布。
魏長丘努力想要做出微笑的樣子,可被方銳那充滿寒意的目光盯著,表情開始不自然了起來,臉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抽搐著,有些僵硬了。
“這位小友,你的煞氣真的太重了,聽我一句勸……”
“你就是那個神棍?”方銳冷笑。
“什麼?”魏長丘不樂意了,自己可是京城人人尊敬的大師,名頭僅僅在枯木大師之下,怎麼會是神棍!
可是,他的怒氣還沒來得及發泄,就發現自己的身體懸空了,單手揪住了他的脖領,就像是在拎小雞一般提了起來,然後一言不發的朝著台階邊上走去。
“你幹什麼,放我下來!”魏長丘尖聲叫道。
方銳瞥了其一眼,有些好笑,“你不是大師嗎,你不是能算出別人的命運嗎?那麼我想問一句,不知道你有沒有算出你自己今天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