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然一聲不吭,心中又出現了那個男人的身影。
麵對北海一眾大少的堵截,他能夠麵不改色的迎難而上,最終將他們一個個踩在腳下,麵對李想,他同樣沒有絲毫懼意,結果就是現在的李想始終隻能坐在輪椅上。
麵對宋明哲殺手的槍林彈雨,他施施然的走了出來,笑容溫和,沒有絲毫懼意,儒雅淡然,氣質不凡。
隻是,他始終還是絕情了,李妙然心中戚戚,來不來無所謂,現在,隻要他過的好,沒有危險,就是自己心中最殷切的期盼,哪怕生活在世界的兩個最遠角落,隻要安好,便好。
看到李妙然沉默不語,駱天鈺繼續道:“又或者說,根本沒有這麼一個人,隻不過是你編造出來,想要阻礙我們的訂婚?”
話音落下,這大堂幾乎有一大半的人都認為是這麼一回事。
“我沒騙你。”李妙然看著駱天鈺,心中輕歎。
“那麼,當著大家的麵,告訴我他叫什麼名字,讓我知道這個令你死心塌地的男人叫什麼,我是輸在了一個怎樣的人手中,不然的話,我也不甘心。”駱天鈺似笑非笑。
“他,叫方銳。”李妙然柔聲笑了,目光中流轉的均是溫情。
方銳!
當李妙然說出這句話的瞬間,台下的方藏鋒玩轉著茶杯的動作停滯了零點五秒的時間,抬眼望向了窗外的風和日麗,眼中的精芒不藏住的吞吐,如天邊風起雲湧。
“方銳?”駱天鈺一怔,他是真的沒有想到李妙然真的“編出”了這麼一個人物。
蔣凝一愣,她同樣萬萬沒有想到,從李妙然口中說出來的名字,居然會是方銳!是啊,方銳此時應該在華東大監呢,不然的話,以他的性格,如果真跟李妙然有什麼關係的話,還不得大鬧宴會?
李中博跟李想都沉默了,李家所有明白方銳跟李家恩怨的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這是家醜啊,是赤-裸-裸-的家醜啊,他們甚至在這個大堂都快沒臉待下去了,天知道李妙然是怎麼沒臉沒皮的說出這句話的?
李家的三個老爺子同時都傻眼了,方銳,那不就是害自己孫子李想坐在輪椅上的男人?!
駱正和顯然還沒反應過來,冷笑道:“這又是哪個犄角旮旯裏冒出來的阿貓阿狗?妙然丫頭你是真不嫌丟人啊。”
李長雲沉默了半響,眼神突然銳利了起來,他總算是想明白了,怪不得之前李妙然始終在為這個方銳說情,說是什麼神醫,能治好李想的毛病,怪不得啊。
“方銳?好啊,李妙然,你真好啊,我不管他是個什麼東西,他今天不來也就罷了,如果來了,你看我打不打的斷他的狗腿!”李長雲咆哮道。
李妙然嘴角苦澀,“他啊,不會來了,永遠都不會來了。”
李妙然此時想,如果沒有跟李家的這些恩恩怨怨,如果自己不是李家人,那麼自己結婚,他會來嗎?
“不會來?”駱天鈺疑惑,隨即笑了,“說到底,妙然你的眼光真的很差,這樣一個膽小如鼠的男人,連堂堂正正將自己女人搶回去的勇氣都沒有,他配跟我駱天鈺競爭嗎?”
“你?”李妙然冷笑。
李妙然的這一聲冷笑,傻子都能看得出來,那是不屑,是嘲諷,是鄙夷,總之,李妙然想說的就是,誰配不上誰,還不一定呢!駱天鈺被三番五次的拂麵子,臉上再掛不住,咬牙道:“好,如果他有本事,就讓他來,我倒是想看看,這個叫方銳的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能讓你這般死心塌地的!”
“你,不如他。”李妙然輕笑,“如果非要用一個參照物來比較,那就是,天與地。”
天與地!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李妙然可謂是將這兩樣都占了,像一個高高在上的女王,極盡的諷刺著駱天鈺,將那張帥氣的臉蛋幾乎打的鼻青臉腫。
駱天鈺臉色陰沉了下來,哪怕是他的性格再如何溫和,自己喜歡的女人極力的諷刺著自己,拿自己跟別的男人做比較,比較也就算了,結果還是天差地別,這如何能忍?
“我說了,妙然,讓他來。”
“他來不了,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嗎?”李妙然冷笑。
李長雲臉色漲的通紅,看著這一幕幕,胸口憋著的一口氣始終上不來,一旁的張晴見李中博也不敢說話,老爺子又被氣成這樣,尖聲道:“李妙然,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混賬,李家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你這個不知羞恥的東西!”
這句話有多重,看駱天鈺的表情就一目了然,話音落下的瞬間,這個溫文爾雅的男人猛地扭頭,眼神冷冽的盯著張晴。李妙然同樣是秀眉輕蹙,但也沒有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