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華庭侃侃而談,方銳眼睛眯了眯,心中疑惑,首先這個穆華庭想來是一名中醫,可是,他既然跟自己是第一次見麵,怎麼知道自己也是中醫呢,雖說這是中醫交流會,可外來觀摩人員是絕對不少的,他怎麼如此確定,又怎麼能看得出自己心中在想什麼呢?
頓了頓,方銳抿嘴笑了,“你說的對。”
“可是啊。”穆華庭往前走了兩步,回頭一笑,“理想是美好的,現實卻總是殘酷的,我家住在江北省,緊緊依靠著京畿之地,世代從醫,傳承七十年,從清末到如今,家祖無不在廣泛推崇中醫,到了現在,家父也在努力著,可效果甚微。”
方銳一怔,看著這男人道:“江北省……穆家?玄機針?”
“方兄知道?”穆華庭轉身,很是詫異。
“穆家玄機針堪稱逆五行,弄陰陽,曾被世人稱之為真正可以起死回生的聖針,何人不知,何人不曉,我一直都很想了解一下玄機針的奧妙,可恨無門。”方銳笑了。
“方兄弟謬讚了。”穆華庭頓了頓,歎息道:“玄機針再厲害,也是中醫,況且早已失了精髓,而現今中醫沒落,西醫大興,家父曾開堂講學,門下弟子多的時候,多達千人,可你知道這些人最後都怎麼樣了?”
方銳挑眉,“怎麼?”
“真正能夠靜下心來潛心研習中醫的,十不存一,其餘之人不到五年的時間全部散去,轉業、行騙、打著穆家的旗號招搖撞騙,搞的整個中醫界烏煙瘴氣,這件事情曾經在京城鬧起了偌大的風波,為整綱肅紀,穆家曾幾乎遭逢大難,若不是有高人相助,恐怕醫聖穆玄機當真要絕後了。”
方銳緊緊盯著這個人的眼睛,心中警惕,這個叫穆華庭的,跟自己相識也不到十分鍾的時間而已,居然說了這麼多事情,甚至連家中遭難幾乎家道中落都一吐為快,莫不是個傻子?
“穆兄……”
“方兄,你是不是奇怪我為什麼跟你說這些?”穆華庭玩味的笑了,“因為我見到你的那一瞬間,就像見到了親人呐,想來那一見如故說的便是如此吧,我以前是不信這些的,可現在信了。”
“嗬嗬。”方銳尬笑,心中腹誹,大概這人是個神經病。
“大會要開始了,方兄,我得告辭了,會務組那兒有參會人員的名單,你用身份證就能夠領取參會銘牌,還有……授課銘牌。參會銘牌呢,是聽課的,授課銘牌是講課的。”穆華庭淡淡的笑了笑,轉身離去。
方銳瞥了眼軍刺,淡淡道:“這個人,怎麼回事?”
“沒有惡意,但貌似對你很好奇,我看著他以前應該是認識你的,可至於你為什麼不認識他,他為什麼裝作第一天認識你,那你就別問我了,你去問他吧。”軍刺無奈的擺了擺手。
方銳思忖半響,搖頭笑了,“他的話鋒跳的很快,沒頭沒尾,從中醫行業兩極化莫名其妙的轉移到了穆家,再轉移到了京城的震蕩,再到穆家的遭難……說實話,我壓根不知道他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哈哈哈!”軍刺大笑,笑的前俯後仰。
“行了,不想了,去領銘牌。”
……
“什麼?”
方銳看著手中的參會名牌目瞪口呆,心中第一時間想的就是趙老校長坑自己,但隨即將這想法甩了出去,可是,趙老校長既然說明了讓自己來參加大會,那必然是會為自己報名,可為什麼,隻有參會銘牌?
說好的講課呢,說好的中醫討論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