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宋喆現在正在侃侃而談,這次的會議,看成是北海市國際醫療協會的一個小小的前奏,一場麵對北海全市的醫學交流會,第二人民醫院的院長幾乎邀請了所有有名氣的醫生前來共同討論。
而這次交流討論會的所有內容,都是圍繞著之前車禍的產婦的那個病例所展開。
在閃耀的相機燈光下,宋喆有些春風得意的樣子,正在侃侃而談,隻是他臉上的那絲絲不自然,一般人還真看不出老。事實上宋喆在西醫界本就有點小名氣,更是北海市第二人民醫院首屈一指的主治醫師,本身的醫術並不算很差,甚至還不錯。
此時麵對著這麼多的同行醫生,有中醫,有西醫,有年輕的,有老的少的,所有提問他都是對答如流很是得體,突然,一個記者起身問道:“宋醫生,之前你說過中醫是巫術迷信,請問有過這回事嗎?”
整個會議室頓時陷入了安靜,所有人心中都是有一怔,這記者是來搗亂的吧,這什麼跟什麼啊,現場可是有很多老中醫的,甚至還有中醫協會的羅老在場,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宋喆,等待著他的回答。
宋喆同樣一愣,但隨即清了清嗓子,這次的回答勢必影響到自己以後的發展,如果能在這時候貶低中醫,那麼自己救了產婦一家的病例就更加的突出。
許久,他終於道:“我承認我的話是有些偏激了,也許現場有很多老前輩心裏會很不舒服,但我個人始終認為,中醫在治病救人這方麵能夠做到的十分有限,針灸或許有用,但是效果甚微,我見過不少被中醫托致死的病例。”
他的話一出口,在場的所有的中醫心中都是咯噔一下,羅老的臉色登時就不好看了,但隨即恢複了正常,他還能被這種沽名釣譽的小醜影響了心情不成?
隻是宋喆這樣說,讓其他人情何以堪。
“那請問宋醫生,依你所言,之前在車禍現場的產婦已經是重度昏迷,情況與植物人一般,你是用什麼方法讓她清醒過來而且順利產下嬰兒的?”突然,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來自會議室大門的方向,蘇老邁著腳步緩緩上前。
“這個就涉及到很專業的知識了,產婦雖然重度昏迷,但在某種程度上還有著自主的意識,我是采用心理暗示,這才能令她順利的產下嬰兒並且清醒的,當然,這不是我個人的功勞,而是要歸功於奇跡……”
對於這個,宋喆早有準備,醫學上的事其實有時候也虛無縹渺,尤其是涉及到一些高端領域,即使你胡扯瞎扯一通,也不會有人認為這是胡侃,相反會覺得你的話高深莫測,耐人尋味。
隻是他扭頭看到問自己話的人時,連刷的一下就慘白了,蘇南華,蘇琛的爺爺,那天蘇琛可是在現場親眼看到的啊,宋喆的心中打鼓,但隨即定了定神,那片兒的監控錄像都已經被銷毀的差不多了,這件事情基本是萬無一失的才對。
宋喆鬆了口氣。
“但是據我所知,宋醫生,車禍當天是有一名年輕的中醫幫助孕婦施針,才清醒過來,不知道有沒有這回事啊?”
蘇老一步一步的走了進來,朝著有些懵的羅老點了點頭,瞬間,所有的照相機攝像機都轉向了蘇老,這些媒體記者們從蘇老的話中敏銳的捕捉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味道。
蘇南華是誰,那可是北海市中醫界的權威,他說的話,哪怕是假的,都會有人去仔細考究考究是否真的有什麼深意。
“什麼?絕對沒有這回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宋喆一怔,隨即\t強作鎮定。
“沒有嗎?”蘇老笑了笑,“在這種日子,宋醫生怎麼不請當事人他們母子出來作證呢,這樣的話多有說服力啊。”
“蘇老先生我不知道您是什麼意思,在這種重要的日子裏講這些話,難道就僅僅為了詆毀我嗎?這樣對於您來說有什麼好處!”宋喆不淡定了,再這麼跟蘇老胡攪蠻纏下去,他是真的擔心會出意外。
“詆毀你?”蘇老輕蔑的笑了,“我沒必要詆毀你,隻不過我想講出一件事實而已,當天的車禍現場,救人的根本就不是你宋喆,而是另有其人!”
蘇老話音剛落,整個會議室都炸開了鍋,媒體的眼睛都瞪了老大,一窩蜂似得圍上了蘇老。
“蘇老,不知道您說的話有沒有依據?”
“蘇老,按照您的說法,當天車禍現場救人的另有其人,那麼您知道這個人是誰嗎?方便透漏一下嗎?”
“蘇老,我敬重您是醫學界的前輩,不想跟您爭論什麼。但您沒有證據,憑什麼汙蔑我。”宋喆梗著脖子大喊,他現在很慌亂,但是慌亂之後是塵埃落定的無奈感和負罪感,他現在隻能往前走。
“證據?”蘇老笑了笑,“證據當然是有的,公安局是有那天的街道的監控錄像的,不過我去查過了,他們說那天的錄像被人刪除了,我就找上了市局,嘿,還真讓我找到了備份的,你說巧不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