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明笑了,“這小子從來都很仗義,大學時候我就看他對眼,現在還是這股脾氣,倔得像頭牛,超級大憤青。”
“反正我隻知道他救了我的命。”江伯源攤了攤手,“還知道我家老頭子跟我媽已經快把這家夥當成親兒子,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你們不絕望嗎?”
“閉嘴吧你。”薛家明苦笑。
方銳靜靜的聽著眾人的討論,許久,倏地站起身來,將紅酒倒了滿杯,環視一圈,道:“羅哥、家明、伯源,李大少……我方銳能有你們這樣的朋友,是我的幸運,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跟我開口,就像羅哥說的,不是因為什麼狗屁人情,我們是……兄弟!”
江伯源笑了,“行了,廢話真多。”
羅佑舉杯,“幹了!”
砰。
酒杯碰撞,徐媚看著在場的一群大男人臉上的笑意,將目光轉向了旁邊的方銳,抿嘴笑了,“方銳,我為你高興。”
方銳疑惑,“高興什麼?”
“高興你有這麼一群好朋友。”徐媚輕笑。
“哈哈,我也很高興啊。”
眾人再次落座,李延慶看著方銳滿意的點了點頭,笑道:“方銳,其實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很恐怖的力量,就是人情,而現在在座的,或多或少都有那麼些人情在手,但是最能夠掌握人情的,就是你了。”
方銳一怔,苦笑。
李延慶指了指方銳,“這股力量是很龐大的,而現在,這股力量就在你的身上,你有聚攏人情的能力。”
方銳看著李延慶,等待著他的下文,眾人也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向了他,隻有軍刺還在埋頭吃飯,這或許是他吃過的,最豐盛的一頓。
李延慶並沒有過多的解釋什麼,而是反問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周濟舟這個名字?”
“周濟舟?”
方銳疑惑的搖頭,對於這個名字,他一丁點的印象都沒有,更不知道李延慶為什麼要提起這個人。
見方銳的反應,李延慶並沒有絲毫的詫異,而是緩緩道:“他是一個很有爭議的人物,他擁有著一手超凡入聖的醫術,在三十年前就是華夏公認的神醫,不過這個人很有趣。病人以為他是神醫,但在同行的眼中,他是醫學界包括中西醫界的敗類,恥辱。”
“為什麼?”方銳不解,一個擁有如此醫術的人,怎麼會被定義為醫學界的敗類?
李延慶看著眾人疑惑的目光,笑了,“這就是我說周濟舟很有趣的原因,他這個人,非高官不治、非富豪不治,非美女不治、非對他沒有絲毫利用價值的,不治……所以在醫學界,很多人都稱他為‘禦醫’,至於這個詞是在諷刺還是誇讚,現在不考慮,但這就是他的行醫風格,他的眼中隻有金錢權利,沒有絲毫的醫德,是所謂的醫學界的敗類與恥辱。”
說到這裏,李延慶突然笑了。
他的笑容有些不屑,不過方銳很敏銳的察覺到,他的不屑並不是針對周濟舟這個人。
方銳也是笑了,這個禦醫用來形容周濟舟倒是十分的貼切,隻不過,他不是古代專門為皇家治病,而是為那些富豪權貴治病,同樣的道理。
對於周濟舟的做法,方銳雖然不敢苟同,但是內心竟是隱隱有些佩服,同時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因為到了現在,方銳已經差不多明白李延慶的意思了。
“數十年的行醫,周濟舟用他絕世的醫術救下了成千上萬的權貴富豪,他手中所掌握的人脈力量,絕對可以用恐怖來形容,至於如何恐怖……”
李延慶陷入了沉思,許久,抬頭道:“在那個時候,據說周濟舟本身的一些原因得罪了華夏國內一個權勢不弱的家族,那個家族資產過百億,各路都有人脈,勢力大的恐怖,手段通天,但是……周濟舟隻是說了一句話,這個家族在一個月內被連根拔起,連黑帶白,黑色勢力被屠戮殆盡,白色勢力徹底崩盤,一蹶不振,從此華夏再沒有這樣一個家族。”
一句話,讓一個資產過百億,黑白通吃手腕能直達天聽的大家族徹底的走上滅亡,這或許有些扯淡,但是方銳明白李延慶絕對不是在危言聳聽,這些事情,絕對發生過。
方銳內心在顫抖,卻不知道為何,甚至連抓著酒杯的手都在顫抖著,徹底呆住了,有些無所適從,直到徐媚感覺到了方銳的不對勁,將柔若無骨的手掌輕輕的搭在了方銳的手上。
方銳猛地驚覺,扭頭看了眼中有深意的徐媚,深深的籲了一口氣,自己這是怎麼了,方銳有些彷徨,在弘揚中醫跟李延慶所說的禦醫之間徘徊。
徐媚無疑是個懂事的女人,她明白方銳的性格,她已經對他很是了解,柔和的目光注視著那英俊的側臉,悄聲道:“方銳,治病救人,弘揚中醫,跟這個……有衝突嗎?”
有衝突嗎?
方銳瞬間清醒了,隨即嘴角泛起了笑容,是啊,這兩個事情完全可以一同進行,甚至在有了人脈之後可以大肆宣揚,中醫可以很快的傳遍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