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紫芸聽著方銳狂奔的聲音,心在怦怦亂跳,但她顯然不是一般的縣城小媳婦兒能比的,此時仍舊在電話中跟那個所謂的“李哥”侃侃而談,索性扯到了房租問題上麵,唱著獨角戲,自己跟自己拉皮條。
周華早已等的不耐煩,但是又沒辦法,這裏是居民區,人多眼雜,而且如果鍾紫芸不配合的話,哪怕是騙上車了也少不得麻煩一大堆,隻能苦苦等待。
而此時的大街上,方銳四人給寧武縣的路人表演了一幕什麼叫電影特效般的迷之動作,幾人就那麼肆無忌憚的穿行於車水馬龍的大街,無視汽車,無視自行車,無視行人,如行雲流水,毫不停滯。
片刻後,方銳猛地停下了腳步,有些氣喘籲籲。
常豹瞥了眼周圍的環境,看向了巷子裏,“是這裏嗎?”
軍刺笑了笑,“這輛車……?”
“是北海的車牌。”雪狐指著旁邊的一黑色輛商務車下了斷言,麵無表情。
方銳開始緩步行進,常豹等人均落地無聲,安靜的跟著,自覺分散開來,這是他們的本能,野獸般的戰鬥本能。
片刻後,方銳再次停下了腳步,已經能夠看到院子裏死氣沉沉的大黃狗,扭頭瞥了常豹一眼,常豹見狀點了點頭,繼而跟自己的隊友對視一眼。
然後,在方銳詫異的目光下,這三個人居然悄無聲息的就消失在了方銳的眼皮子底下,抬眼一瞧,好嘛,上牆了。
再然後,方銳就聽到了院子裏傳來兩聲慘叫,雪狐施施然的走了出來,“沒事了。”
方銳鬆了口氣,急忙衝了進去。這不是方銳不心急,而是對於常豹等人的身手有著極高的信心,而自己先進去的話,難免會在製服歹徒之前將其驚動,傷到母親,這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走進院子,方銳壓根忽視了躺在地上的周華兩人,看著那裹著圍裙的女人,滿臉風霜,兩行清淚不由自主的淌了下來,千言萬語隻化作了一句,“媽,我回來了。”
鍾紫芸笑了,緩步走上前來,想將方銳擁在懷中,隻是已不如當年一般,當年那個躺在繈褓中,被自己抱在懷中的孩子,已經長大了。方銳感覺到自己母親的尷尬,笑了笑,“媽,換我來抱您。”
母子相擁,抱到鍾紫芸都快喘不上氣來了,無奈道:“你這孩子,還有客人呢,快放開,我給你們做飯去。”
“媽,我這不是想您了嗎。”方銳嘿嘿直笑,鬆開了手。
“行了,別臭貧了,給媽介紹介紹你的朋友們,還有,跟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鍾紫芸點了方銳額頭一指,有些哭笑不得。
方銳笑了,“媽,還是您厲害啊,遇到這種事還是波瀾不驚的,要是我早就嚇得尿褲子了。”
隨即看到了自己母親麵色不善,訕訕的笑了笑,指著常豹道:“媽,這是常豹,常大哥,這位是……咳咳。”
“嗯?”鍾紫芸疑惑的看向了兒子。
“阿姨您好,我是仲誠。”軍刺微微一笑,收起了玩世不恭。
“阿姨,我是胡雪兒。”雪狐溫和的笑了。
方銳傻眼了,聽了這名字才明白,原來這代號跟名字還真是掛鉤的啊,雪狐,胡雪兒?真是長知識了……
“好好,都是好孩子,快進來坐,家裏小將就點兒吧,比不上你們在大城市。”鍾紫芸急忙招呼三人進門,居然跟方銳一樣,壓根忽視了周華二人,隨即看向了方銳,“你們怎麼回來的?”
方銳下意識道:“開車啊。”
“開車?”鍾紫芸疑惑了,自家兒子剛剛醫科大畢業,哪來的車,實習期還沒結束呢吧。
“啊……開朋友的車,朋友的,哎呀媽有些事情呢,等我把你接到北海市再跟你細細的解釋,行吧,現在您就別問那麼多了,把這裏該打點的打點好,咱過兩天就出發吧。”方銳尷尬的笑了笑。
狐疑的瞥了眼方銳,鍾紫芸笑了,“行吧,不說這些了,你先去買菜去,多買點,媽今天給你做最喜歡吃的紅燒肉,再給你們包餃子,快去吧,對了,身上有錢嗎。”
“有……”方銳應了聲,一溜煙跑了。
鍾紫芸招呼三人進門,常豹瞥了眼軍刺,使了個眼色,軍刺笑了,“阿姨啊,這個,廁所在哪呢。”
“奧,那邊,阿黃躺著的那邊。”鍾紫芸笑著指了指大黃狗趴著的地方,旁邊有個小茅屋。
“好嘞。”軍刺離去,三人進屋。
等到房間裏的門關上,軍刺從廁所轉了出來,瞥了眼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周華二人,嘴角微揚,活動了一下手腕,“嘖嘖,好久沒幹這種事情了,真是有點小興奮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