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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神色,眼底卻隱隱有些怒了。目光掃下去,紅柳背在身後的手上已經泛起藍色光芒,這是隻沒什麼耐心的老虎,大概是想強行終止這樣一段毫無意義的對話。

胡仲賢不動聲色踏上一步,得空的那隻手往紅柳肩上輕輕拍了拍,"來這麼許久,姑娘都不曾叫些茶點,說不過去吧。"

紅柳怔住,手中那光閃了一閃,暗暗熄了。

她閉嘴轉身出了屋子。

這一切,秦少都不曾覺察,他眼中的紅柳依然是那個逆來順受的女子。

胡仲賢轉頭笑,"可以鬆手了吧?"

秦少看看他,似乎有些不甘心地緩緩鬆開。

胡仲賢望著他,心中道他是什麼意思呢,這麼想著,居然有些出神,兩人如此靜靜對了片刻,秦少突然抬頭,"我一直有個疑問。"

胡仲賢醒過神來,溫文微笑:"秦公子請說?"

秦少不滿道:"你別老叫我公子,叫我的名字吧。"

胡仲賢怔了怔,遲疑片刻,"......秦兄請說。"

秦少盯著他,有些無奈,卻也不開口,想了一會,又笑了起來,挑眉看他,"為什麼你總這麼讓著我呢?"

胡仲賢一直目不轉睛看他,聽了這話有些吃驚,不禁重複道,"讓著你......"

秦少鍥而不舍,"你不覺得自己做的其實很過火嗎,無論我做什麼,你都忍著?你不可能對每個人都這樣吧,或者說,是我很特別?"

胡仲賢似乎才理解到他這問話的真實含義,不禁遲疑起來,"你......"

你想起了什麼?

秦少想了想,"在那山洞裏,你救活我後,那樣抱著我是什麼意思?"

胡仲賢閉上了嘴,默默看著他。

凝固一樣的沉寂中,紅柳端著茶點推門進來,看他兩人神情,"這是怎麼了,這樣嚴肅?"

那兩人才醒悟般各自笑了笑,紅柳朝外招手,"姑娘們,進來服侍這兩位爺,怠慢了可是要罰酒的。"

說著,朝秦少笑道:"這就當是紅柳給爺賠罪如何?"

伸拳不打笑臉人,秦少縱然談興正濃,不耐這許多人打攪,卻也不好這樣不領情,那些鶯鶯雀雀嘰嘰喳喳地湧了進來。

人來人往中,他握住他的手。

胡仲賢低下頭,望了片刻,抬眼看秦少,秦少卻正和那些女孩子調笑鬥酒,並不曾看他,隻是那手卻更加用力了。

他看著他的側麵,你是什麼意思呢?

偷了空,秦少湊到他耳旁,輕聲道:"告訴我......,我想知道。"

胡仲賢看他,秦少的眼亮晶晶的,似乎是夜空裏最明亮的星星。

見他不反駁,他朝他調皮眨了眨眼。

胡仲賢微微笑了笑,伴隨他一個甲子之久的那種沉重感終於一點一點地散了開來。

第 35 章

"哎呀,總算是甩掉了。"魏進拍打著袍子上的灰塵。

方才為了躲避青銘的追擊,他不得不躲在賣菜的大媽們身後連續爬行了好長一段距離。

雖然旁觀者紛紛表示這一幕看起來有些奇特,但這比起連續半個月被關在家被迫讀書的苦悶而言,還是可以忍受的。

青銘簡直是投錯了胎,這樣咄咄逼人,黏黏糊糊的姓子真該做個女人啊,他感歎幾句,一時沒留神,迎麵撞上一個人。

"抱歉抱歉!"魏進連忙笑眯眯的賠禮,此刻他的心情大好,不屑意氣之爭。

對麵的人卻沒回答,隻是定定看著他。

魏進心中奇怪,抬頭迎著那人目光望了回去。

對麵立著的卻是個素不相識的黑衣道士,年紀頗輕,身材消瘦,眼神中有股奇特的凜然之色,隻看著便讓人心頭一震。

魏進近來看到和尚道士便覺得心煩,動了動唇,不出聲的嘟囔了一句,將手趕蒼蠅似的揮了揮,繞過那道士便往前走。

黑衣道士目送他離去,臉上無甚表情,隻是立在原地,半晌不動彈。

"繼續繼續!"

秦少和顏打發那些女子,說是要專心聽胡公子講故事,鶯鶯雀雀們都是不依不饒,道故事就該要大家一起聽。秦少本來就多喝了幾杯,酒姓上來,也不惜香憐玉了,一個個全推到門外。

女孩子們埋怨幾句,紛紛散去。

秦少轉過身來,"真是煩人。"

抬頭正遇上胡仲賢的目光。

胡仲賢微驚,將眼神避了避,片刻後卻又調轉回來,兩人默然對視了片刻,都忍不住笑了。

這些事情該我告訴你嗎?

"......那一次,我輸了。隻得放了紀無華。"

秦少在對麵,麵上的表情有些吃驚,又有些得意,"就是說,我曾經很厲害?連你也打我不過?"他想了想,"可紀無華好象也手段不俗,將你傷得那樣重。"

胡仲賢沉默,不知為什麼,他總是有些古怪的感覺。

他的想象中,這樣的事情還是該遇真子自己想起來,那樣他們才真正是擁有了相同的過去。可那段記憶在秦少心中卻永遠被掩埋了,孟婆湯的威力太大,它簡簡單單就抹去了他們曾經的刻骨銘心,隻留他一個人品嚐那份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