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出初見時,杜沅仰著頭看著他,誇他很帥的模樣,還有她奪取他的初吻時的場景……他和她的過去,每一個瞬間都那麼美好,讓他回想起來仍然忍不住溫柔了眉眼。
他發動車子,點頭應道:“好。不過很久沒人住了,大約已經積了灰。”
事實也確如季岩所言。
當季岩推開門時,杜沅便被落下的灰嗆得咳嗽起來。季岩關上門,忙拍了拍她的背。在杜沅的氣兒順了之後,他才陰測測地說:“你知道了,其實我等著一天等很久了。”
杜沅抬頭看他,卻見眼睛的季岩並不是她所熟悉的那個季岩,他的笑容陰冷而邪惡:“終於等到你自投羅網的這天。”
這裏,到處都是積灰,無處不荒涼,無處不衰敗。
此時的季岩像是從陰間裏出來的厲鬼,他的手用力地握住杜沅的手腕兒,像是來向杜沅索命的。
杜沅唇角翹了翹,她似笑非笑地看著季岩,勾唇道:“是麼?”
她伸手把季岩往牆上一推,雙手摁在了他的窄腰兩側,仰頭在他的脖頸邊說:“我等的時間也不短。你說,我該從哪裏下口比較好?”
她抬起一隻手,手指從季岩的耳際往下滑……
季岩雙目緊盯著杜沅,見杜沅整個人看上去灰撲撲的,沒忍住,身子一軟,趴在杜沅的脖頸邊兒上,笑場了。
隨後,兩人也沒怎麼收拾著這屋子,就隻是上樓,去了曾經他們待得最多的地方——季岩的臥室。
在這棟房子裏,每一個角落都常滿了他們的回憶。
杜沅站在窗前,推開窗,回頭,隻見季岩手裏拿著她和他通信的“信箱”。其實就是一個木匣子,做成了信箱的模樣。可以把信從開的口子裏投進去,但要看信,就得把匣子打開。匣子上上了鎖。
季岩把放屋裏家具的遮灰布揭開,坐下,對窗前的杜沅招了招手:“阿沅,過來,到我這裏來。”
季岩曾經在杜沅說分手後,給杜沅寫過好幾封信,但是杜沅再沒回他。現在,他和杜沅說起過去時,心結已經解開,所以再看以前的信,心裏也是相當坦然的。
杜沅坐在季岩身邊,就見季岩打開匣子,把信都取出來給她,淡聲道:“都是給你的。”
杜沅詫異,她眨巴了一下眼睛,就一封一封地看了起來。剛開始的信是季岩在抗議,不同意分手,後麵的,就是他寫的一些生活、拍戲的日常。季岩的文字比他本人感性很多,看得杜沅既慚愧又後悔。
等到開最後一封信時,映入她眼簾的,是熟悉的字跡——岩岩親啟。
是當初她對季岩解釋來龍去脈的那封信。
杜沅有些震驚——原來,當初季岩根本就沒看過這封信!
季岩也有很震驚,他張了張口,半晌才說:“原來你給我寫過信。”
不管是杜沅寫過信還是季岩沒有看過信,都讓二人相當震驚。這就等於,他們彼此都在那看似毫無希望五年裏,等待著彼此。
他們雖然分開了,還對對方有誤解,甚至表麵上已經開始了新生活,但在他們的心底,他們一直在等著對方重新走近自己的生命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