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二字仿若一記重錘狠狠地敲在譚青峰和邵炆的心上，二人皆是臉色鐵青，心中湧現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譚青峰高聲道：“你說什麼！”
章源忙按住譚青峰肩膀：“您先不要急。說是病毒，其實隻是一個代號！之所以叫這個是因為它引起了傷者的發熱嘔吐等病狀，我們隻好用‘病毒’來稱呼這種物質。”
邵炆心中仍是不放心，追問道：“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將人轉移到大醫院裏？”
章源擺了擺手，小心翼翼指向那邊盤問村民的人：“宋頭不讓轉移，說是會引起恐慌。要我們在這裏趕快解決。”
譚青峰閉上雙目，壓抑住憤怒。他沒想到宋靜江竟然會做到這一步，簡直是拿人命當兒戲。若是因此整個村裏得上傳染病，那豈不是要把整個村都要埋了！
章源見譚青峰臉色難看，隻好壓低聲音繼續說：“譚局，其實在此之前，S市曾經發生過一件詭異的事情。”
譚青峰打了個手勢，章源閉緊嘴巴，三人往更深的地方走去。
下午五點十分，天色漸暗，季和與林恒下了個飛機，撥打邵炆手機時，模式化的機械女音一直在提醒他們機主不在服務區，無法接聽電話。
季和放下手機，給邵炆發送消息，不由地擔心道：“別是出事了。”
“他和譚青峰在一起，不用擔心。”林恒低聲安慰道，拉過季和尋找出口。
季和笑了笑，呼吸了一口在B市根本無法享受的新鮮空氣：“說的也是，我什麼時候成了操心的人了。”
林恒低頭看了眼手表，問道：“晚上睡哪兒？”
“嗯……這是個好問題。”
他們來之前並未查看酒店，本以為落地便會被邵炆接走，也就沒有想到這一層。幸好現在不是旅遊的季節，也沒趕上學生回家的高峰，酒店空餘的房間一抓一大把。
季和看著手機，最終訂了一家距離N大很近的酒店。
把一切東西歸置好順便衝了個澡洗去全身疲憊，季和摸了一把林恒結實的胸肌，像個流氓似的，朝他痞痞笑道：“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體驗把校園生活？”
林恒看著季和在大學城裏遊刃有餘，還不時驚呼這家店還在之類的話，心中更是奇怪。終於在一家奶茶店落腳休息時，林恒找到了時機，問道：“你以前來過這裏？”
季和晃了晃手裏連粉末都未衝開的奶茶，輕咳一聲：“我沒有告訴你，這裏是高賢的本科院校？哎……別走！”
林恒拉著季和往外走，說什麼也不在這青春氣息濃厚的地方呆著了。兩個不像學生的男人，前麵的拖著後麵的，一個黑著臉一個壞笑，叫路過的孩子們看得發呆。
季和看著林恒的後腦勺，不禁笑出聲，大跨兩步，湊到男人的耳邊道：“別氣了，我是有任務的。”
“任務？”林恒對此表示懷疑，他倆形影不離的，有什麼任務是季和知道，自己不知道的。
季和拍了拍林恒的手背，聲音壓得更低：“還記不記得，咱們來之前那所新開業的大商場？”
林恒點頭，手上的力氣減削。
季和道：“那是楚式企業。如果——”季和將食指指向楚式大樓的方向，說：“到秋招時，各大企業來學校招聘，他們家不會來人嗎？而這棟大樓又有許多見不得人的秘密，進來選學生的話，會選哪些學生呢。”
季和淡淡一笑收起手，雙眼中折射出大樓形狀，雖是人比樓低，可那副勝券在握的神情，更像是在睥睨。
林恒輕聲問道：“你又怎麼知道那裏麵有‘見不得人的秘密’？”
季和：“……”
季和回道：“要大膽假設嘛。”
二人正說著話，三個男生並排著在他們麵前走過。
季和一愣，看著走在裏麵推眼鏡的人露出遲疑的神色。隻是一瞬間，那人的目光移到季和臉上粗略一瞥，瞬間擦過。
剛剛路過的人季和覺得有些眼熟，姓名掛在嘴邊卻是叫不出來。
“季和……？”林恒捏了捏季和的臉頰，試圖把進入發呆模式的人喚回來。
記憶深處冒出一點亮光，瞬間照亮黑夜。季和想起來了，這人就是高賢的學弟，很久以前他來找高賢的時候還和那人坐在同一張桌子上過。
季和停住腳轉頭再看，人已經走遠了。
林恒蹙著眉頭，低聲問道：“在看什麼？”
季和擺了擺手，“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