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不打算管的,但又想起季和那通電話。高賢怕是季和出事,隻好重新走進電梯,停在感覺最強烈的那層樓上。
眼見蠍子越來越多,猩猩被逼到了角落裏,它還是不打算放棄,跳上了高處,用尾巴一掃,掃平了一片蠍子,留出了空地。
高賢:“……”
猩猩吱吱地叫著,轉眼到了手術室門口。猩猩的皮毛順時猶如鋼針,護在肉體上,蠍子的毒針根本無法刺穿皮肉。高賢沒辦法了,隻好召喚出密密麻麻的蠍子爬在手術室的門上,但這也不過是拖延之術,一旦手術室的燈滅了,裏麵的人便會出來,那時蠍子就沒辦法阻擋了。
猩猩叫著,怎麼扒都扒不完門上的蠍子,它氣得嗷嗷狂吼,又扒了兩次,它像是想到了什麼,立刻轉過屁股,呲出滿口的獠牙,對準了高賢的位置。
“有腦子。”高賢眨了眨眼睛,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他迅速轉身,沒成想和身後的人撞了個滿懷。
“唔……”季和揉著鼻子,哼道,“想幹嘛啊你白大褂!”
高賢驚喜萬分,還沒等說話,耳旁忽然鑽出了一道涼風。站在季和身邊的林恒立刻出手,以人類難以瞧見的速度抓住了猩猩的脖子。旁觀的人不知所措,以為是高賢撞到了人,這人的朋友想替他出頭要揍高賢的臉呢。
猩猩舞出尾巴,狠狠地抽向林恒的手臂。林恒連忙鬆手,尾巴便橫著打向高賢的太陽穴,季和抓著高賢的手臂往自己的身邊猛地一扯,把高賢扯了個趔趄,鼻梁上的眼鏡飛了出去。
猩猩的尾巴抽空了,但也讓自己擺脫了林恒的控製。
季和掐了個手勢,正要召喚出【理性】,衣領卻被人薅住了,整個人被人往後拖了幾步:“唔!”他怕猩猩會逃,還是打了一記響指,召出一道鎖鏈圈住了猩猩的脖子,鎖鏈的盡頭握在自己的手上。
“放手。”林恒攥著那人的手腕,虎口用力,便把人疼得哭爹喊娘。
季和單手整理好衣領向後看去,一名一米八多的男人正揉著手腕,滿目憤怒地看向自己,他滿臉疑惑,說:“你幹嘛?”
“你才是幹嘛!你這個小同誌,打了醫生還要打病人?”一名老婦人上前拍了拍那名男人的肩膀,問道,“泥木四吧?”
男人搖頭,學著老婦人的口音:“木四木四!像你這種人就該被打!還有你這朋友,呸!一路貨色!”他伸出手指差點戳到季和的臉上,林恒靜靜地看著他,男人嚇得把手縮了回來。
季和一頭霧水,高賢把眼鏡撿了回來正要辯解,坐著人都不嫌累了站了起來把倆個人圍在中間,愣是把高賢給擠在後麵,老婦人還安慰高賢說:“醫生,泥包啪!我們護著你!”
高賢恨不得一掌拍飛這老太太,不要怕什麼不要怕!本來就沒怕過!他強撐著笑容往前擠:“不是,您誤會了,這是我朋友。”
“哎呀,泥包刀卵倆!我們在他們不敢報複你!”老婦人意氣中發地喝道,拿出了在街道辦的氣勢,一身子把高賢頂到了最後麵。
另一邊見義勇為的人又冒了出來,紛紛指責季和與林恒。
抱著孩子的大姐喝道:“你們這幫小流氓癟三,天天穿得人模狗樣卻不辦人事,還打醫生?誰給你的勇氣!不要臉!”
梁靜茹給的,季和無語地冷笑,這都哪來的二百五成群彙成了兩千五,他正要說話,手邊忽然動了,那隻猩猩朝人群衝了過來。一個小老頭,拄著拐棍在一邊說:“哎,這倆孩子放在我年輕的時候,一人一板磚就解決了,別說了送去警察局吧。”
猩猩轉眼之間就衝到了老大爺的麵前,季和側身擋在老大爺的身邊,捏了個手勢,【理性】瞬間進入到了【感性】的頭頂裏。猩猩咆哮著慢慢化成泡影,貼在它毛發裏的圓形紙片掉了出來。它的餘力未消,猩猩的尾巴掃出的風抽在了季和的小腿上,力氣大到季和以為自己的腿斷了,他輕哼一聲,單膝跪在了大爺的麵前。
大爺嚇了一跳,手上的拐棍一丟,坐在了季和的身邊,哇哇大哭:“哎呦,還打我老爺子了,活不了了!”
季和:“……不是大爺,能別叫了嗎?”
大爺繼續哭,罵道:“小兔崽子哎,我都快入土了,這你也不放過?”
林恒從人群中脫困,扶起季和:“沒事吧?”
季和擺手,又對大爺說:“麻煩您老挪挪,坐著我的東西了。”他親眼看著那枚紙片被這大爺坐在身子下麵,這人還耍起了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