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賢的話點到為止，其中的重量砸得季和透不過氣。
“你什麼意思？”季和一拳砸在廁所門上。
“先別急，這一切還不確定，萬一忘記將他父親的資料錄進去了呢？”高賢關上了頁麵，他們兩個人心裏都清楚，沒有這種可能性。
季和重重地吐出胸口裏的悶氣，高賢說的話一半有道理，不能急，這事兒就算是急也急不來，他必須先穩住，“我覺得你先辭職吧。”
高賢一愣，“貿然辭職會不會不太好？”
“沒事兒，”季和回道，“興榮辦起來了，可以養你了。”他帶有開玩笑的語氣，音調上揚。外人聽了大多會誤以為這是在熱戀中的人，其中包括剛到門口的林恒。他聽到了季和的聲音，順藤摸瓜找到了隔間。
“全都推給你做，你不會累？”季和摁下衝水鍵，以防有人誤會他便秘，“等到我把興榮的事情處理完，就去幫你。”
“唔，暫時先不去了，腰疼。”
林恒明白了，這是在給那金屋藏的嬌在打電話。
進來放水的男人看見林恒站在那道門前麵好一會兒，好心提示說：“哥們兒，旁邊也能用。”
林恒點了點頭，指著門說：“等人。”
清冷的男聲在門口響起，二人之間隻有一道不隔音的木門。季和當然知道是誰在外麵，他下意識地和高賢說了再見，立刻把門拉開。
林恒低垂眼眸，靜靜地看著季和，從他的方向看去，能把他領子處的大好風光全部攬收。季和的眼角一瞥，半分嗔怪半分玩味在他身上略過：“聽牆角呢？”
林恒搖了搖頭，說：“譚……老譚到了，正找你呢。”他側過身子給季和讓開了一條路。
自己平日沒大沒小慣了，聽林恒說了一句“老譚”，季和心裏莫名升起一股說不出的新奇，雙眼亮起從整理鏡中盯著林恒：“哎？你也老譚老譚的叫呢？”
林恒點了點頭，用眼神追隨著剛放完水的陌生男人背影，似乎在告訴季和，因為有外人在他怕暴露身份，不得已而喊的
。季和扯了扯嘴角，對方總是平淡木訥的樣子，就算是調戲起來也不好玩，他擦著手正要朝外走，卻被男人摑住肩膀，回到了原地。
“怎麼？要我等你？”季和一臉莫名其妙。
林恒伸出手指，指尖觸碰到了對方雪白皮膚上方塊大小的青紫。吻痕被人一戳，立刻將酥麻的感覺傳到了季和的大腦，又化成紅雲映在季和的臉上。
“露了。”林恒十分體貼地提醒季和。
季和把扣子扣好，真不懂這人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這種東西也能隨便摸？他低著頭，黑亮的發頂對著林恒的嘴唇：“您下次可以用嘴的，別用手。”
“你這樣對不起邵炆。”
林恒沒頭沒尾的一句把季和說愣了，他好半天沒反應過來，水潤的雙眼帶著無辜看向林恒。若不是剛剛偷聽到他的說話，現在林恒就會被這雙瞳眸給欺騙了，嘴巴恰好張到準備辯解的程度，林恒有點期待看到這張伶牙俐齒如何被堵上的畫麵了。
“這關邵炆什麼事？”季和反問。
“你和別人做那種事，不是對邵炆出軌？”
若是空間允許，季和現在就要拍大腿了，聯係他那次說不介意自己是那個的前因，和現在被指責對不起邵炆的後果，他終於明白了林恒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了。
“我和邵炆不是那種關係，”季和說，“我們倆是朋友，你別多想。”
林恒看著他，季和怕他不信，又重重地加上了兩個字——真的。
“我確實是gay，但這個也不是男朋友，是炮友。”季和指著鎖骨下方的吻痕說，說完轉念一想笑了出來，“算了，我跟你解釋這個幹嘛。”他伸出手勾住林恒的脖子，攬到了自己的懷裏，涼涼的嘴唇貼到了一起，不到三秒就結束了。
季和點頭，十分滿意自己的惡作劇：“不錯，看人出櫃，又被gay親，還沒激發出那東西，能穩定了。”
“可以建立……”
他話還沒說完，整個人被扯得向前倒去，季和心想剛才的右眼皮跳絕對是因為要被人揍了的緣故。腰間忽然多出了兩條有力的手臂，如同那日他在佤族時被護著的感覺一樣。
林恒環住季和的腰，人被自己搶了過來，不做點什麼就太對不起這絕妙的姿勢了，在對方吃驚的表情下，林恒低下頭吻住了季和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