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臉紅著把紙收好，放進文件夾中，客套地說：“季經理林先生請慢走。”
季和擺了擺手，像了卻一件天下事般灑脫暢快地邁開步子，對林恒吩咐道：“大門口等我，我去取車。”
林恒點了點頭，站在門口觀賞著高聳的建築物。從外麵看這裏就像是普通的寫字間，供白領們辦公的大廈。可剛剛從那裏出來的林恒知道，他所經曆的一切都不是騙人的，所謂的真相皆埋藏於浮華之下。
進進出出的人們全都當林恒是空氣，視線沒在他的身上做太多停留。
“上來。”從停車場出來的季和看著傻乎乎東看西瞅的林恒有點好笑，態度比剛才溫和了些。
林恒拉開後門，正要坐進去，握著方向盤的季大少爺又發話了。
“坐前麵。”
林恒不想在這件事情上與他爭吵，一言不發的關好後車門換到副駕駛的位置拉好安全帶坐穩。
“會開車嗎？”季和問道。
林恒點頭：“會，有駕照。不過……”他皺起眉頭，不知道自己的駕照還可不可以在現在使用。
二人剛到路口，趁著幾秒綠燈的功夫季和腳踩著油門，猛打方向盤，連人帶車瞬間拐了過去。季和微微一笑：“有沒有駕照無所謂，反正後麵還會幫你改個人信息。會開車就行，以後你帶我。”
林恒又“哦”了一聲，回道：“可我沒車。”
季和食指點了點方向盤的握手處，笑道：“開我的。”
林恒看著方向盤上奧迪的標誌，正要說謝謝，又聽季和續道：“蹭掉一塊漆，不用多賠，二十萬就夠了。”
林恒僵蹙眉問道：“有沒有別的交通方式讓我到這裏？”
季和嘲道：“沒，你可以每天早晨跑個大越野來這兒，很鍛煉身體的哦。”
林恒深吸一口氣，他現在恨不得把這輛車的每一個零件都給拆了：“你嘴巴怎麼這麼毒？”
季和瞥了他一眼，諷道：“您介意的話可以下車。”
林恒正要解開安全帶，卻又看見了自己手腕多了一副手銬，林恒無奈把頭往車門的方向一歪：“我睡覺，這總行了吧。”
“可以，”季和說，“讓眼睛別睡，你還要認路呢。”
季和冷嘲熱諷了林恒一路，直到進了臨近郊外的一座別墅小區內，他才變得正經了起來，對林恒淡淡道：“到了。”林恒驚訝地看著外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未來會住在這二層聯排別墅內。
季和把車停到地下室裏麵，將配好的備用鑰匙拋給林恒：“這兒是我找的，房租不便宜。”
林恒跟著他上了樓，說：“我用不著住這麼好的地方，隨便找個單人間就行。”
“誰說是給你找的了？”季和特意在“給你”的這兩個字上麵加重音節。他用修長的中指摸開客廳的燈，冷聲道，“再說了，你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要是萬一有個差池，這責任誰承擔？”
季和坐近真皮沙發中，兩條長腿別在一起，揚著下巴一副紈絝少爺的做派：“我也不坑你，這房租咱倆均分，上半年的我已經交好了，所以你從下半年開始交錢吧。”
“可以，”林恒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馬上反問道：“不對，你這意思是……咱倆住一起啊？”
季和笑得溫存，點頭道：“我也不樂意。”
“那怎麼……”林恒話未說完。
季和站起身打斷他：“想聽局長的原話嗎？”
林恒狐疑地打量著他，季和學著那日譚青峰和他吼叫的模樣，嚷道：“‘哪兒那麼多屁話，給你分配誰，你就帶著誰！別他媽的找抽！’”
林恒：“……”
“這就是局長的原話，。”季和捋了捋頭發，絲毫不掩藏自己對他的狂野作風的嫌棄，“哦對，你可以向上舉報他，我會支持你的。”季和的手掌輕輕落在林恒的肩膀上，嘴角噙著一抹痞笑。
林恒忽然也笑了起來，舔了舔嘴唇感謝道：“不，其實我很滿意，這兒看著那麼舒服，可比我以前的狗窩舒服多了。”我氣死你。
季和一愣，拍他肩膀的手勁加大：“這是必須的，來，跟我來。”他轉過身，笑臉蕩然無存，用口型輕輕地帶過一句：白癡。
林恒跟在季和的身後，聽著他一間一間介紹著。
“這是廚房，用的話，每個月給我一千的夥食費就行。”
“這是書房，用的話，一天五十。”
“這是洗手間，用的話……”
林恒聽得臉都綠了，廚房和書房他都能不用，但是洗手間怎麼可能不用？他冷笑著問季和：“這也收錢？你幹脆去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