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機裏傳出隊友淒厲的叫聲,林恒憤恨摘下耳機。該死的!明明這次抓捕計劃天衣無縫,卻莫名其妙的中途出了岔子,犯罪分子突然結束了毒品交易,躲在外麵的狙擊手還被發現。在這個破舊的廢工廠裏犯罪分子肆無忌憚地胡亂開槍,逼出了他們這群潛伏的特警,造成死傷無數。
人類的軀幹四處橫飛的畫麵刺痛了林恒的神經。他顧不上隱藏位置,朝著通訊器大吼,回應他的隻有受到衝擊波幹擾而變得斷斷續續的隊友的哀嚎。
在親眼目睹幾名戰友的犧牲後,林恒的精神達到崩潰,他大喊著衝了出去:“來啊——!”
密密麻麻的子彈從四麵八方朝他射來,林恒憤恨的看著那群走私毒品的犯人,不甘的瞪著眼睛倒了下去。
為首的男人穿著一身黑色製服,手裏握著微衝,過去踢了踢林恒的頭盔,轉身示意手下道:“都檢查一遍,別放過一個活口。”
說著他從胸前的口袋裏掏出一把戈博,正要紮進林恒的身體中,刀尖距離他的胸口隻有幾毫米的距離卻忽然被一陣猛力彈開。格鬥刀落地的聲音異常清脆,震驚了在場所有人。離他最近的隊員趕忙扶起男人,男人抖開他的手,皺眉問道:“剛才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啊——!”那人正說著話,背後忽然被大力一掀,他的身體筆直的撞上房梁,“砰——”地一聲滿臉鮮血摔在地上。
男人一愣,緊接著駭得麵如牆皮,將戈博架好後退幾步,警惕地觀察四周卻未發現任何可疑人員,忽然一個不好的想法湧入他的腦海中。男人大喝道:“他是【感性】!誰帶電子麻醉槍了!”
沒有人會想到在這次任務中能遇到【感性】,所帶的裝備僅僅是微型衝鋒槍和閃光彈、格鬥刀能夠快速置人於死地的,手上完全沒有可以對抗【感性】的武器。
“救命——!”又有一人被莫名的扔上天空。
男人對此束手無措急得滿頭大汗,他被人掩護著打開了手腕上的手表型照相機,粗略地拍下林恒的臉,喝了一聲“撤退”,剩下的人迅速形成一個作戰小隊掩護著中心的男人向工廠外麵逃走。
“啊!”子彈鑽入身體內發生爆炸,皮開肉綻的疼痛讓林恒猛然驚醒。他大口喘著粗氣,茫然地望著陌生的地方,腦海中浮現出最後一次執行任務時的場麵,林恒立刻坐起,看著雙手。若是沒記錯的話,他應該是死了的。怎麼會……林恒趕緊摸了摸身上,完好無損。
渾身帶血的男人向周圍看去,雜草叢生,耳邊隱約聽到了小河流淌的聲音。防彈衣沉得幾乎要將他墜倒,林恒把防彈衣卸下踉蹌地站起身子,他回首看著廢工廠遠遠地立在那裏,腦海中湧現出不好的回憶。現在林恒都能記起自己身體逐漸變冷時那種的絕望感。
活著,要把這裏的事情呈報給上級。
林恒一邊想著一邊東歪西倒地向公路跑去,肌肉卻越發的酸痛,走了沒幾步林恒兩眼發黑,體力不支的癱倒在半路上。
晃晃悠悠,一輛小型貨車在滿是碎石的公路上行駛。後麵坐著一個女人,她手裏拿著半瓶被捏扁的礦泉水瓶,丈夫命令她看守著那個昏迷的男人。林恒在昏迷中半醒過來。耳邊不知是誰在用方言對話,隻好繼續裝昏迷偷聽。
兩個人叫來嚷去為的就是一個事兒,男的讓女的把林恒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扒下來,女的不願意幹這缺陰喪德的事,一生氣把陳芝麻來穀子的事都給說了,還有男人難以啟齒的痛。
雖然躺了個不知死活的人,但觸及麵子的事,男人聽完就火了,右腳猛踩刹車。運貨車驟然停在路邊上,輪胎摩擦地麵發出刺耳的聲音。林恒的腦袋撞到了車板,發出咚的一聲巨響。
男人把後車板拆了下來,跳上車抓著女人的胳膊往下扯,十分粗魯的說:“滾下來!趕緊滾下來!”
耳邊男女哭鬧喊叫響成一片,吵得林恒眉頭皺起,隨即他睜開雙眼,從車後挑了起來鉗住了男人的手腕,還不等男人回神腳下一記掃堂腿橫掃過去把他撂倒在地。
“啊——!”女人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去扶自己丈夫,林恒站起身雙眼眯起向四處巴望,蒼涼的公路上除了被刮起的陣陣沙土沒有半點人煙存在過的痕跡,仿佛這條路的盡頭與世隔絕。林恒皺起雙眉凝視著後麵的路,以他現在的身體素質想要按原路跑回去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男人縮在女人的懷中,大聲叫罵道:“你是誰!想要幹嘛!”
林恒抓起男人的手一腳踩在他的頭上,將他整個人扭了過去。林恒低頭睨著他們,冷聲問道:“閉嘴,我問你們答。”女人瞪圓雙眼,已經被嚇傻的她用雙手狠狠地抓著丈夫的衣服並未回答林恒的話。男人還在那裏破口大罵,林恒耳朵發疼,忍無可忍的飛起一腳把那男人踢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