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好下場!”

張宇初茫然道:“子隱若此,小心從此無可降之兵了。”即使是現在他仍然擔心國家的事情。

“成者為王,敗者為寇,在爭天下的鬥爭中,從不講天理人情,仁義道德隻是籠絡人心的其中一種手段。我淩遲處死他們的時候自然會找好一套托詞。”魏子隱冰冷的眼神似乎穿透了夜空。

“那麽你又是用什麽手段籠絡我的心呢?”

魏子隱深深吸了一口氣:“難道到這個時候你還看不出來,我對你的愛麽?無論是弑君,偽政,還是投靠我叔父,哪一樣不是為了你呢?如果沒有我,你早就被我叔父亂刀砍死街頭了。就連今次的戰事也宇初,難道我對你的愛也有錯?”魏子隱幾乎用懇求的話來拉住張宇初,難道幾年的感情真的沒有一點餘地了?

“我好冷,要動手你就快一點吧。”張宇初捂上耳朵不願意再聽下去了。

魏子隱將自己的披風披在張宇初的肩膀上,沈吟了好久,才痛苦的說:“我送你出去。”

張宇初不敢於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這確實是真的:“謝謝你,子隱。”

為了心愛的人,他魏子隱什麽都願意做,即使是把他送進另外一個男人的懷裏。

“隻要在走一點點就可以找到秦虎了,隻要再一點點。”張宇初不斷的安慰自己,其實他知道自己這個廢人根本不可能走到秦虎的身邊。蹣跚了幾乎一整夜,終於從長安守備軍的陣營走到了叛軍陣營,但是他根本就沒有打算會見到秦虎,因為自己肯定會在半路被亂黨射殺。這樣絕望的心情一直到嬌嬌奇跡般的出現在他的身旁。

“魏國公剛剛發來秘函,讓嬌嬌護送聖上至亂黨帥帳。”嬌嬌風情萬種的萬福道。

嬌嬌的萬福並沒有讓張宇初感到寬慰,相反,他真的心如冰凍:“連最傾慕秦虎的嬌嬌都被收買了,這場戰鬥不打已經知道勝負了。”

嬌嬌自然是聰穎絕頂,見到張宇初一言不發低聲安慰道:“眼下國泰民安,亂黨秦虎、任溟不識時務,竟然一再來犯我朝……”

“好了,嬌嬌姐,請扶我去找秦虎吧。”張宇初打斷了嬌嬌的高談闊論,又是什麽為國為民,虛偽!

有了嬌嬌的相助很快就到了秦虎的帥帳前,張宇初一步一個踉蹌的走了進去。終於在帥帳中,張宇初見到了那個讓他魂牽夢饒的男子,當然秦虎也一眼看到了他:“真想不到長安的狗皇帝的禦架親征,竟然親征到我帥帳裏來了?不知道一會要不要在我的床上演練演練?”秦虎多年不見,脾氣卻一點也沒有變。

“秦虎莫笑我了。”張宇初知道他恨自己與魏黨的人須臾委蛇。也知道秦虎此刻和他已經勢不兩立了。

“可是就算你收買盡我帳內可用之人,我秦虎也不會被你招降的!”秦虎一臉英氣,毫不客氣的說。

“今天朕來,不談政事,純屬敘舊。”張宇初知道現在無論自己解釋什麽都沒有用了,秦虎淪落至此,已經眾叛親離,恐怕已經將自己認定是仇人。

秦虎聽聞口氣鬆了些:“事到如今,我們還有什麽好說的呢?宇初你走吧,我秦虎寧願戰死沙場也不願意接受你的招降。”

張宇初伸手撫摩著秦虎的臉:“秦虎,你說如果一切回到從前,你還會趕我走麽?”如果一切回到從前。回到在江南秦運的時候,我願意一輩子做你的侍從陪你在海浪中飄搖。

感覺到張宇初身體上傳來的溫度,秦虎再也忍耐不住,再也不能無情下去了,他緊緊拉過張宇初把他抱在懷中:“你連夜趕來的?你身上好冷,也不怕凍到。”

張宇初再也沒有說什麽,隻是緊緊依偎在秦虎的懷抱中,帶著哭腔說:“人家好想你,你知道麽。”

此間再沒有任何語言,有的僅僅是兩具火辣的軀體,在一起糾纏著,因為他們比誰都清楚,一旦天明一切虛幻都將清醒。張宇初在秦虎的口中糾纏著,舔食著他口中的津液,也許明天秦虎會趕自己走,也許明天秦虎會脅迫自己去製約魏子隱,也許明天秦虎會給自己一把短刀讓自己自盡,也許沒有也許,想到這裏張宇初百感交集喃喃的唱著:“兄弟對飲品珍饈,含英咀華月下樓。縱然煙花千百媚,唯有龍陽君解愁。”夜就那樣無聲無息的過去,兩軍對壘的號角無情的響起。

看著自己心儀的男子即將戰死沙場,張宇初一把拉住秦虎:“不怕實話告訴你,我已經知道你眼下眾叛親離,可是我也無力招降你,你比我更清楚現在長安主事的是魏子隱並非我。秦虎!我們走吧,舍棄一切世俗糾饒,去過一點愜意的日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