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劉說罷起身將剛才楊毅打開的窗戶關上,又打開了屋裏的門探出頭左右看了看,發現沒人後回身將門關死。
小劉回到座位說:“更大的疑點是,這個老板還有案底。”
我忙低聲問道:“有案底,什麼案子?”
小劉也壓低了聲音說:“敲詐勒索罪!也就是老百姓俗稱的‘仙人跳’。”
眾人當然理解‘仙人跳’的含義,所以無不驚訝,汪洋問道:“具體什麼情況?”
小劉說:“這個農家院的老板叫張孝傑,今年三十二歲,幾年前在Y市開過洗浴,倒閉後便從事著這個非法勾當,在Y市警方的一次捕獵行動中被抓,被判了三年,放出來後不知怎麼來到了咱們市的日邁村,還娶了這個村子裏一個家境殷實的姑娘,之後便趕上了‘聖犬’傳說,當地旅事業遊蓬勃發展,有過做娛樂服務行業經驗的張孝傑敏感的捕捉到了這個商機,和媳婦開了這個村子裏的第一家農家院,很快便賺得盆滿缽滿,雖然日後整個村子都跟風開起了農家院,但還是無法動搖他家在日邁村的地位,沒看麼?都蓋起三層樓了。這還不算什麼,據剛才調查的同誌說,最有價值的線索就是當年和張孝傑一同被捕的人員裏還有劉敏,據知情人暴露,他們曾經還是男女朋友。”
眾人這才明白小劉為何如此篤定我們的推斷方向有偏差了,因為這條線索給眾人帶來的想象空太大了,同時也更為實際一些。
聽明白後的薛亮說:“把這個老板張孝傑叫進來!”
不久這個張孝傑便被小劉帶了進來,眾人打量著他,一米八多的大個子顯得非常的壯實,而且器宇軒昂,精神飽滿,雖然剛三十出頭,但已經有了不小的肚腩,從形象氣質上看你很難想想他曾經是個詐騙犯,想來也是,畢竟今時不同往日,他現在已經是家大業大的大老板了。
張孝傑進屋後禮貌的和薛亮以及眾人熱情的打了招呼,發現薛亮,小劉和我們在一起後才後知後覺道:“哎呦,原來各位都是查案子的啊?你看,我昨天還把你們當成遊客了,早上還讓服務員收了你們錢,這太不好意思了,罪過,罪過啊!自我介紹下,我叫張孝傑,叫我傑子就行!”
說著,他從口袋裏掏出了一盒市麵上新出的女士煙來挨個詢問,眾人禮貌的搖手婉拒了。
張孝傑笑著說:“我也是湊人鬧,新出的牌子尋思嚐嚐,女士煙沒勁兒,男的一般都不愛抽。”
汪洋則皮笑肉不笑的故意給其施加壓力道:“不,是怕殺精!”
張孝傑臉上頓時顯得有些不自然,但很快便調整過來說:“你真能開玩笑。”
薛亮說:“把你叫來是想了解下劉敏的情況!”
張孝傑神情自然的說:“劉敏啊?她半年前來我這應聘會計,之後就一直在這兒幹了,人挺踏實,也挺勤快的。”
薛亮笑了下問:“可據我所知,她隻有初中文憑,為什麼雇她做會計?”
張孝傑說:“嗨!說是會計,但我這店也沒大到哪兒去,她也就是個記帳的,我就是見她人踏實,便放心的讓她管了部分的賬目,大頭的賬還有其它人慣呢。”
薛亮幾乎明挑道:“我這麼說吧!你收留她到底是因為怕東窗事發還是所謂的舊情複燃啊?”
張孝傑皺了下眉,難色略顯難堪道:“警官,我不太明白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薛亮說:“我們在調查受害人劉敏的過程中發現她在近兩個禮拜內經常夜裏給你打電話,而且還是十二點以後,能解釋解釋麼?”
張孝傑一臉緊張的說:“所以你們現在是懷疑我麼?”
薛亮說:“不錯!我們已經查明你的身份了,五年前你和死者劉敏就一同被抓,可千萬別告訴我你們才認識!還要我說的更詳細一點兒麼?”
張孝傑臉一陣紅一陣白,知道事已敗露的他抽出了一支煙,點上後吸了一口後說:“我就知道這掃把星遲早得把我擱到裏麵來!哎……當著真人不說假話,我曾經是開洗浴的,但買賣不景氣便黃了,之後我認識了劉敏這個小太妹,還談過一段兒朋友,很快我本來就不多的存款便被我倆都揮霍了,於是我倆開始琢磨,想找個快點兒的來錢道兒,便幹起了‘仙人跳’,她負責釣魚,我負責抓人勒索,不久後,也就是在Y市的那次捕獵行動中,我們被抓了,都判了刑。出來後,我是痛下決心,畢竟年紀還不算大,洗心革麵也來的急,走歪道兒沒個長處。但身無一技之長的我當時可謂是前途渺茫,又沒學曆,又沒啥能力的,這下可好,還留下案底了,到哪兒打工人家能用我呢?Y市我是不想呆下去了,熟人太多,我四處遊逛著來到了霧都市的這個村子,老天開眼,在這兒認識了我媳婦……”
薛亮說:“說重點!”
張孝傑又深深的吸了口煙說:“你們也看到了,我家的買賣有多火爆!可半年前的一天,劉敏突然提著皮箱行李從天而降,我從出來後便更換了手機號,我也不知道她怎麼打聽到我的消息的,後來我才知道,是她的一個狐朋狗友提起的我!你們別誤會,我既然下定決心悔改那麼便不可能再重抄舊業,她的這個朋友曾經來我們村旅遊過,就住在我們家店,這天煞的跟她閑聊提到過聖犬廟,也跟她提到過他住過的農家院是個叫張孝傑老板開的,所以她便聞訊前來打探,不想還真的是我。說實話,我們見麵後尷尬緊張的人是我,畢竟過往的黑曆史我是發自內心的想抹除掉的,她倒是也算厚道,隻字未提,但她跟我說她不想瞎混了,畢竟歲數也到了,想重新開始生活,詳聊後我才明白她的來意,她想在我這兒找份工作,我也能理解,像我們這樣有過案底的人想另謀職業挺難的,所以我便收留了她。當然,還有就是你們也知道,雖然她沒說什麼,但畢竟我的把柄就算是被她攥住了,我可是已經娶妻生子了,她如果要是揭露了我的過往,那無疑我的一切就都毀掉了。想到這兒我決定不僅得收留她,還得好好對待她,甚至可以說是變相賄賂她,給了她這個不用費體力的活,我也知道她的文化水平,所以我這兒有其它會計,她實則幹著收銀員的活卻拿著會計的工資,起初她倒是挺踏實認真的,我也相信了她要改變的決心,我自己也安慰自己,隻要她不出賣我,那給她多開倆錢就多開了,就當破財免災了,可誰知道她狗改不了吃屎,又走上老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