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紅用近似於驕傲的口吻形容著張揚的死,在場以及在監控室的眾人無不震驚,所有人此刻都深深的體會到了荻加羅教的邪惡威力,一對熱戀之中的戀人,貌似嬌小可愛的姑娘對待男朋友的死竟然是這種匪夷所思的態度,這段時間飽受邪教思想浸淫的周紅到底經曆了些什麼?薛亮此刻也漸漸明白,在審訊的過程中沒有必要再去糾正周紅錯誤的價值觀了,一個對戀人死亡是如此態度的人,怎麼可能這麼快的被糾正呢?想到這裏,薛亮開始以順著她的口吻繼續審訊。
薛亮問:能給我們好好普及一下荻加羅教的理念麼?
周紅見薛亮態度謙虛的樣子便徹底的打開了話匣子:“神聖的荻加羅教其實降臨到咱們市不久,但很快便吸引了大批的信徒,這正說明人類渴望沐浴真理的光芒!入教的人很快便能明白外界對荻加羅教的非議和誹謗,因為不遭受迫害的真理怎麼能稱得上是真理呢?今日的人類社會爾虞我詐,喪失信仰,貪婪自私是因為什麼?自稱代表正義的人,他們的靈魂是高尚的麼?他們統治人類的方法是正確的麼?正象世界公認的所謂正宗教派撒米恭教,他們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千百年之久,價值觀受萬民擁戴,可事實是這個世界怎麼樣了?沒有變好!甚至更糟糕!耽誤了這麼久的時間,未對人類社會做出任何貢獻,未曾改變一絲一毫,他們的尊神阿提貝斯愧對於神的稱謂,相反,荻加羅,我的神,他的理念更為先進,卻被外界形容成魔鬼,他的方法更為實際,卻遭到落後法律的桎梏。爆破法怎麼了?將罪惡根除,以儆效尤,人類向善,這難道不對麼?撒米恭眾神養尊處優,但撕掉他們的虛偽假麵之後他們有多肮髒你了解麼?而現如今的人類又有多少如他們一樣是披著羊皮的狼?”
薛亮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以暴製暴?”
周紅說:“當然!”
薛亮又問:“那你說的一封友好信函是怎麼回事?”
周紅說:“我的男友張揚經曆了‘受禮’後多少有些抵觸,萌生了退教的錯誤想法,我不怪他,畢竟他長期的飽受人類汙穢思想的浸淫,要他接受勢必如脫胎換骨一般的難,但他的悟性很高,命也非常的好,因為一個人人羨慕的偉大機遇落在了他的頭上!”
薛亮忙追問:“是什麼機遇?”
周紅得意的說:“隨著荻加羅教日漸強大,羽翼豐滿,教主決定要福澤霧都市!”
薛亮問:“什麼福澤?”
周紅繼續道:“懲治罪惡,洗滌靈魂!”
薛亮隻是略加想象便明白了其中的含義,正如汪洋所料,這個邪教已經進駐了霧都市,並且要發動恐怖襲擊事件。薛亮的腦袋嗡了一下,可經驗老道的他穩了穩心神鼓勵道:“你繼續說!”
周紅臉上閃現一絲憂傷,但很快便調整好情緒說道:“福澤一個地區的人民之前需要通過一種特殊的方式來告之一聲,我的男朋友張揚成為了這個消息的載體,他的身體便是荻加羅教告之霧都市人民的一封載有教會圖騰的友好信函!”
周紅的一席話令所有人震驚的同時也徹底的明白了其“信函”的含義,眾人聽罷無不痛恨荻加羅教殘忍,也氣憤於張揚的愚蠢,一個年輕的生命就這樣白白犧牲。
薛亮繼續誘導的問:“這個機遇是如何獲得的?”
周紅說:“抽簽!一人一個,可是那天我的簽是張揚從抽簽盒子裏一並抽取帶回來的。”
薛亮忙問:“他兩個簽都看過麼?”
周紅說:“我猜是,這個家夥當時又犯了人類貪婪的欲望,在抽簽後有過明顯的偷看動作,拿回來後還遲遲不肯給我,當教主用慈愛的聲音詢問‘誰獲得了這個寶貴的機會’時,半天沒人搭話,過了很久後他才緩緩的舉起手來,我當時興奮之情溢於言表,甚至還萌生了嫉妒之情,懷疑過他是不是搶了我的那張簽,可是那又怎麼樣呢?我愛他,他能獲得這個寶貴的機會我同樣開心!”
眾人這才聽明白,監控室裏恍然大悟的甘萍萍氣得流下了眼淚說:“愛情果然讓人盲目,張揚是個又讓人愛又惹人恨的孩子!”
剛強的葉倩也眼泛淚光說:“這姑娘腦子裏灌的都是漿糊麼?他男朋友是在替她去死,她竟然還大言不慚的說什麼‘嫉妒’,‘愛他’,我一飛刀插她腦袋上!”
楊毅和劉不雲急忙拽住葉倩的胳膊,阻止了一場血案的發生。
審訊室裏旁聽的我聽到周紅的敘述也是驚訝萬分,汪洋抱著臂膀苦笑著,仿佛在為張揚感到惋惜與不值。
薛亮強壓怒火,硬擠出一絲笑容徐徐善誘的問:“那張揚是如何變成‘信函’的?”
周紅說:“這個我不知道,教內安排任務也是發匿名的郵件或是匿名的紙條的,總之結果令人欣喜和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