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辦案回家之前,汪洋特意去了霧都市傳媒大學的圖書管借了本《古撒米恭神話傳說》,說來奇怪,這個一向熱愛科學,理性思維的家夥今天怎麼抽風想起看神話故事來了,而且還是插畫本。回家後他曾翻看了好一陣子,之後便在臥室裏彈起了吉他,其實我在警校期間也曾買過一把吉他練習過一陣子,由於室友們的抱怨和揶揄,所以《愛的羅曼史》還沒彈利索的我便不好意思的放棄掉了,這是至今讓我非常後悔的一件事,否則也許晚上閑來無聊,我還可以和汪洋來一把吉他二重奏,當然現實就是吉他有幾根弦我都忘記了。據我的觀察,我的這位室友每當有些棘手的案子之前,他都願意彈上一陣子來梳理一下思緒。臥室門打開,一陣煙霧先從他的臥室飄了出來,然後老汪如同神仙騰雲駕霧般落在了我的麵前。
我說:“你要是再這麼駕雲飄來飄去,我都得跟你一塊兒肺癌。”
汪洋說:“我還特地換了包‘黑魔’,沒覺得嗆吧?”
我說:“不是好香。對了,最近怎麼沒看見你女朋友,那個幼兒園老師張媛再來過呢?”
汪洋不耐煩的說:“我這一天忙的跟死狗一樣,哪有那麼多閑功夫談戀愛啊?”
我說:“說實話能死麼?”
汪洋這次痛快的回答:“黃了。”
我說驚訝的問:“這麼快啊,因為啥啊?”
汪洋說:“你還記得王玲耍我們那次,你是出事了警官證她才敢上的樓接受我們問話的麼?”
我說:“當然,之後人家又來過幾次,還幫你洗了衣服,做飯,收拾屋子,連我的屋子都收拾了,人家姑娘不錯啊!你們不還出去約過幾次呢麼?”
汪洋無奈的說:“是約過,我們分手的原因就是我拿不出警官證來……”
我不解道:“怎講?”
汪洋說:“她一直以為咱們倆都是警察呢,後來知道我就是個幹私活的後便不再聯絡我了,我之後倒是給她打了電話,這回人家姑娘沒躲,直接告訴我不想和我處了,原因就是我不是公務員。”
我抨擊道:“這都什麼觀念?”
汪洋苦笑了下說:“誰知道呢,嗬嗬,不提她了。”
我無奈的說:“有這樣觀念的姑娘還真的大把。”
汪洋一語道破道:“關鍵是有這樣觀念的丈母娘太多了。我啊!每次覺得幸福來敲門的時候,結果都發現是個貼開鎖廣告的。”
我說:“哈哈,不說這個了,案子有頭緒了麼?”
汪洋說:“暫時還沒有太明確的思路,我們手上的信息還太少,通過張揚導員那裏得知,他上個禮拜請假了,說回老家有事,而小劉和他父母那邊核實後是他根本沒有回家。這一個禮拜他去過哪,又怎麼受到的虐待是疑點。對了,他胸口的紋身,你怎麼看?”
我說:“這紋身更像是某種標誌,我的猜想和你在案發現場的說法接近,是不是這孩子加入了什麼幫派,社團了?”
汪洋說:“恩,不過回家前我有了些新的想法,現在我也有些疑惑了,可能還要再仔細斟酌斟酌。”
我說:“早上出發前你特別興奮,你是不是懷疑他和同校的王磊有什麼關係。”
汪洋點了點頭說:“恩!確實是,可王磊都畢業一年了,他剛上大二,通過下午的走訪還真沒發現他們兩個人有什麼關係,如果張揚有加入黑社會嫌疑的話,那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還真保不濟他們兩個會有某種聯係,但現在看來,可能渺茫了。”
我說:“現在王磊,錢躍民死了,山貓也人間蒸發了,想牽出點頭緒還真是不容易。”
汪洋說:“頭緒倒還好說!關鍵是那個乾坤溫泉會館出現的‘熊方’的廬山真麵目到現在我們還不得而知呢。”
我說:“恩!這家夥可是將矛頭直指向你,害你被薛亮死死盯著,如果我沒猜錯,即便是現如今,薛亮還是懷疑你有嫌疑。”
汪洋一笑說:“當然,如果我是警察也不可避免的這樣懷疑,但這個‘熊方’我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來。”
我詫異道:“感覺?有什麼可感覺的,這明擺著是坑你沒商量啊!”
汪洋神秘的說:“坑我?這結論下的早點兒,現在我還真不是太肯定這個‘熊方’是敵是友……”
這時汪洋的手機響起,他接起電話後神情嚴肅,聲音低沉的說:“好,這就到。”
我看著汪洋的神情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忙問:“怎麼了?”
汪洋說:“8#寢室樓失火了。”
我和汪洋急忙驅車趕到霧都傳媒大學,校園內人頭攢動,兩台消防車的水槍對準發生火情的寢室窗戶噴射,黑煙滾滾,飄蕩在四周,因為起火時間正是寢室熄燈前後,許多人早已鑽進了被窩,所以火情一發生,也顧不得天氣冷暖和形象問題,陸續有衣衫不整的男同學從樓裏跑出來,現場嘈雜聲此起彼伏,我們在寢室樓不遠的地方發現了薛亮和小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