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季節都有屬於它獨特的精彩和美麗,每一個季節也都有屬於它獨有的太陽,我們生存在“冬季”裏,如果能夠耐心的讀懂冬日的暖陽,想必也就能夠徹底洞察整個冬天。我們的工作、家庭、日常生活都會有冰凍期,都會進入所謂的“冬天”,屬於我的這個“冬天”也許是戰友孫寧的犧牲帶給我的愧疚與自責,但我相信太陽會照常升起,我總能克服掉困難而重新麵對我的生活;而屬於汪洋的這個“冬天”則很實際,除了有點兒疼以外,想必近幾個禮拜他都要以喝流食度日了,想想這個倒黴鬼我樂了下,翻身睡著了。
清晨我做了早飯,給自己弄了碗粥,先盛了出來,然後又加了三碗水,給這貨弄了點兒米湯,我們正在吃飯,突然門響了起來,短促有力!門打開後,汪洋那天委托的那個衣著襤褸,會保持長時間翻白眼裝殘疾人的乞丐戳在門口,衝汪洋驕傲的傻樂。
汪洋愁雲密布的臉上顯現出一絲喜悅,忙說:“你來了,看來……看來是有消息了!”
乞丐說:“看樣你那另外的三百塊是非我掙不可了,分不到別的行當去了!不過你這臉是怎麼了?”
汪洋說:“嗨!別提了,快說,什麼情況?”
乞丐坐下,拿起汪洋的碗喝了口說:“看來你這行也吃不飽啊!”
汪洋從口袋裏抽出三百塊遞給了他說:“少廢話,營養都在湯裏那!”
我看著這髒兮兮的乞丐也沒了食欲,放下了碗筷,準備洗耳恭聽。
乞丐說:“話說我今早和我媳婦視頻聊天時……”
聽到這兒我實在沒安奈住“噗嗤”一聲樂了出來。
乞丐不悅的說:“怎麼,怎麼?你瞧不起誰啊你?我不能有個媳婦麼?你還真別瞧不起我,她也算是個“五袋長老”,當然了,在地位上是和我懸殊了點兒,我都八袋了,你可別拿“衛生委員不當幹部”,人家衛生委員還是班委那,你曉得五袋是啥概念不,人家在我們行業大會上享有投票權、否決權那!跟你開玩笑那啊?”
我忍著笑說:“冒昧問下,你女朋友也您這打扮?”
乞丐說:“我媳婦可年輕漂亮時尚著那,我雖然是汙衣派,她可是淨衣派的,你動腦筋想想!幹幹淨淨,不裝殘疾的把你錢要來,這得多大本事?你在火車站經常看見無路費回家的學生中,那個表情最誠懇,演技最惹火……不……最爐火純青的就是我媳婦。”
我說:“汙衣派,淨衣派?這麼說你們還算是內部黨派的政治聯姻?”
乞丐說:“嗨!我們也算是破了門規,你以為我們夫妻壓力小那?”
汪洋無奈的說:“咱要不切回正題啊?”
乞丐指著王玲照片的複印件說:“都怪你!跑題了吧?我剛才和我媳婦視頻聊天的時候,她說她看見照片中的這個女的了。”
汪洋立刻神采奕奕說:“你確定?”
乞丐說:“你看!我媳婦把她拍下來的照片都給我傳過來了。”
說著乞丐從其中一個口袋裏拿出手機,打開微信,我們圍過來,的確是王玲,雖然略顯消瘦,氣色不佳,也變換了發型,但還是一眼能夠看出來正是王玲。
我既緊張又興奮的問:“那她現在在哪?”
乞丐說:“不知道啊!她發現目標之後就沒跟著了。”
我轉瞬就失望起來埋怨道:“怎麼不跟著那,那不是白找到了麼?”
汪洋則笑逐顏開說:“朋友,你又使什麼壞了?”
乞丐狡猾的笑著又拿出了個錢包和手機說:“這是我媳婦從她身上偷下來的,剩下的事兒不用我再告訴你怎麼幹了吧?不過說好了,錢包裏的錢歸我。”
汪洋忘記了傷痛咧嘴樂了起來說:“我想她會來主動找我了,哈哈!”
果然,乞丐走後不久這台手機的主人便來了電話,裏麵傳來了一個偏粗但很清晰的聲音,聽上去有些著急“您好!是您撿到了我的手機和錢包了麼?”
汪洋轉了下眼球:“對不起!我隻撿到了你的手機,但我沒撿到你的錢包。”
對方說:“那好,您看現在方便麼,我到哪裏去拿手機那?”
汪洋說:“我撿到後原地等過你一會兒,可是家裏還有事兒我就回家了,你要是著急的話來,我在家裏等你,我家是菜遠街1—22B。”
對方說:“謝謝!那我馬上過去。”
隨即掛了電話,我也眉分八彩,興奮了起來。
我高興的說:“看樣挺順利?”
汪洋眯縫著眼老道的說:“馬上就要掐到命脈了!”
大概不到二十分鍾的時間,我們的門再次被敲響,我打開房門先是一愣,因為我麵前站著的不是王玲,之所以這麼確定是因為站在我麵前的是一個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