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到徐言娘名下,庶名不再,俞眉初以嫡女身份嫁進徐家,從一介庶女成為了正五品的誥命夫人。

真真羨煞京中許多女子。

出門前一日,俞眉遠回俞府給她送嫁,又贈了幾套頭麵與她添妝。

“這大抵便應了一句老話,守得雲開見月明!”

瞧著俞眉初滿麵□□,嬌羞如花的模樣,俞眉遠捂著嘴笑了。

這麼長久的堅持,總算換到一個如願以償的結局。

這輩子比起上一世,好太多了,不管是她自己還是她在乎的人。

到俞眉初出嫁這日,霍錚和俞眉遠親臨徐府,為二人主婚。徐府上下修葺一新,簷下枝頭都掛了大紅燈籠,堂間龍鳳燭火光不滅,徐家舅母臉上的笑合不攏,眼中卻似有水霧。徐家沒落了二十多年,終在徐蘇琰手裏東山再起,不由叫人感慨。

所謂十三年河東,十三年河西,若徐言娘還在世,看到這一幕,隻怕也要笑著流淚。

霍錚與俞眉遠端坐上位,他見她滿麵笑意,嬌豔不可方物,心中一動,輕輕捏捏她的手,她轉頭回了溫柔的笑,尤似初嫁他時那般容光照人。

……

俞眉初的大婚過後,俞眉遠在京城的事就徹底了結。

日子已到二月末,正是草長鶯飛的春深時。

俞眉遠早上一睜眼,就已看到霍錚站在自己床頭直笑,活似她臉上生花似的。滿心狐疑地起身更衣洗漱完,她更加疑惑了,霍錚一直笑眯眯地跟在她身邊,她要淨麵,他給她絞帕子;她要梳頭,他便遞梳;她要飲茶,他便倒茶……

“你今兒是怎麼了?莫不是又要做我的貼身丫頭?”俞眉遠一邊疑道,一邊走以外間。

“貼身丫頭那事,留著夜裏與你做。”霍錚神神秘秘地湊過頭來,豈料卻說了這麼句話。

俞眉遠頓時臉龐全紅。

這兩日他們都閑著無事,躲在香醍別苑裏過逍遙日子,這人到了夜裏就變本加厲,翻著花樣與她挑/情歡喜。前兩天他不知哪裏冒出的古怪念頭,幔帳垂落後,他竟在床榻間扮她丫頭。扮自然也不是真扮,他隻是享用“貼身”這一過程,口中喚著她“姑娘”,唇手卻將她“服侍”個遍,真把她臊得第二天一整天都沒眼看他。

如今她不經意一提,他意有所指地回答便又叫她紅個徹底。

討嫌的無賴。

俞眉遠橫他一眼,要去外頭尋人上早飯。

腳才踏出房門,後頭就兜來一件厚實的狐皮大鬥篷,鬥篷領上的狐毛撓得她脖子癢癢。

“這都馬上三月了,你怎麼還拿這大毛鬥篷出來?”俞眉遠蹙了眉。

春日雖還有些寒,但根本穿不著這大鬥篷了。

霍錚繞到她身前,嘻嘻笑著,替她將鬥篷係好。

“一會你就知道了。”他笑著把兜帽兜到她頭上。

“……”她已經開始出汗了。

霍錚怕她再問,索性彎腰一把抱起她,幾個縱步掠樹而去。

“你要做什麼?”俞眉遠勾著他的脖子問道。他的容顏在陽光下有著近乎透明的光澤,她便不由自主以指尖在他下巴上劃著圈圈,他頭一低,在她手指上咬了一口。

“別鬧。”下巴那裏,是他身上難得的敏/感處。

俞眉遠笑出聲來。

“到了。”他將她放在了翠鴿林外。

一陣不屬於春天的寒意襲來,讓她覺得奇怪。

眼前隻是片再尋常不過的園林,並無特別。

“來。”霍錚握緊她的手,往林中走去。

腳一邁入林裏,俞眉遠立時驚呆。

林中應該是被他施過陣法,隻要踏進觸發法陣,眼前平平無奇的景象便徹底改變。

她終於知道那陣寒意人何而來,整個林子裏都是冰。

他不知從哪裏請來了雕冰的匠人,竟將冰塊雕琢成了各種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