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當真是過意不去。”慕容芸英就著昊鈺麟的手腕探了探他的脈象,終於放下心來。還好這次是有驚無險,否則她就真的沒臉再見丈夫了。畢竟鼓動宜弟利用他去引出那躲在暗處的邪魔的人是她,雖然她其實是另有目的。
“哪裏,皇嫂這麼說小弟倒要不好意思了,逼得那人發狠我也有責任,隻要皇嫂安然夫恙我就放心了,但不知宜卿他——”慕容丹青鬼魅般的表情仍令他心有餘悸,不知他有沒有趁機要挾宜卿,有沒有傷到了他。
“放心,他根本連宜弟的一根寒毛也沒沾到——”慕容芸英說著,看了看身後的冷寒星。
冷寒星會意地點點頭,把十日前慕容宜卿帶領四大護法出海,自己如何易容騙慕容丹青上當,如何殲滅賊船,以及慕容宜卿單獨先行帶他歸來,甚至在療傷解毒期間如何守護在他身邊的事情原原本本、巨細靡遺地詳述了一遍。
“寒星,本座怎麼不知你何時拜了個說書先生為師?”
“主上——”
回過頭,慕容宜卿已撥開珠簾走了進來,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冷寒星心中暗叫不妙,自己剛那番添油加醋的描述恐怕全被他聽去了,可這全是芸英姐叫他做的啊!
“宜卿是特意來看我的嗎?”昊鈺麟笑嘻嘻地問。
“本座是擔心姐姐的身體,這些天她為了照顧你每日都要來回跑上幾趟,十分辛苦。”慕容宜卿冷淡地瞟了他一眼,答道。
“宜弟細心,知道姐姐容易疲倦,那姐姐這就回去歇著了,你在這裏替我好好陪陪鈺麟弟弟,不管怎樣,他是為了姐姐才受了這許多苦。”慕容芸英拉住慕容宜卿,硬把他按在榻邊坐下——好在鈺麟心寬,不重表麵虛浮的形式,否則光是宜弟這無情的態度,幾次就足以令人寒了心而對他望而卻步。
“我送姐姐。”慕容宜卿邊說邊要起身。
“不用了,寒星送我就好。鈺麟弟弟好好休息。”慕容芸英說罷,迅速領著冷寒星頭也不回地離去,順便吩咐外麵的婢女侍從不準隨便進去打擾。
慕容宜卿心知肚明姐姐是故意如此卻也沒有辦法,隻好留下來,背對著昊鈺麟而坐,尋思著反正這家夥身子尚虛,諒他也無法任意作怪,正這麼想著,隻覺得背後一沉,那花樣百出的人已經黏了上來——
“宜卿——”他叫,“怎麼不說話?”
“我在想,那日應該把你丟進海裏斬草除根。”看來,他還是太小瞧他的恢複能力了。
“你隻是如此說說而已。”昊鈺麟將下巴枕在慕容宜卿肩上,雙手環住他的腰。
“是嗎?”慕容宜卿冷笑一聲,一抬手,輕而易舉就把昊鈺麟元氣大失的身體拉倒一手扼住他的頸子,“我現在動手應該也還不遲。”
“那日在船上,我並非沒有一點知覺,隻是昏昏沉沉地,以為是在夢中。海風雖然冷了些,你的身體卻很暖。”宜卿大概還沒發現他們此刻的姿勢十分曖昧——昊鈺麟半躺在慕容宜卿腿上想。
“你……”慕容宜卿收回了本就是虛張聲勢的手,沒想到他會記得那天的事情——在船上,因為他的身子冷得嚇人,令他禁不住心驚肉跳,所以才會不自覺地將他越抱越緊。
“你還好嗎?”昊鈺麟伸長手,撫上慕容宜卿的臉。
“為何這麼問?姐姐和寒星剛剛不是全告訴你了嗎,他連我的一根寒毛都未沾到。”慕容宜卿避開昊鈺麟的目光,直覺不經意間又被他看穿了什麼。
“他像個鬼,有這種弟弟如同一個噩夢,你不怕他,卻不想再見到他。”
“他不是我弟弟,而是慕容家的長子,也曾是我最親近的兄長,隻因自種了邪蠱才會保有一張稚齡少年的麵孔。”也正因如此,那日再見到他,一切都恍如昨日般清晰異常!他看他的眼神仍然一如當年,瘋狂而偏執!如果不是為了趕回宮中救人,他會親手結果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