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朋友有點委屈,不是父皇說有不懂的就要問嗎?不過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是他咬的!”肯定的,就是這個姓嶽的,他剛才不就要咬父皇嗎?
姓嶽的笑得嗆了氣,王小朋友坐在父皇懷裏,都覺得身子底下直顫。父皇臉紅得要燒起來,反手先掐他一下,然後轉過頭來對王小朋友沉下臉:“小孩子不可胡言亂語,一會兒父皇送你回去休息。侍女都是怎麼伺候的?放你一個人亂跑,明天統統都要受罰。”
王小朋友噘起嘴,抱著父皇的脖子撒嬌不要回去。回去也是一個人躺在床上,在這裏,這個姓嶽的雖然討厭,可是也比一個人發呆的好。父皇看著他,很無奈的樣子,倒是姓嶽的笑了笑,把他一塊抱住:“行了,讓他呆著吧,反正今天晚上是做不成了,我光笑也笑軟了。沒事,你不是還能住個幾十天嗎?時間有的是。”
父皇歎了口氣:“幾十天……也就是幾十天……然後呢?”
沒有回答。姓嶽的似乎也歎了口氣,然後又捂住了王繼笙的眼睛。這一次王繼笙學乖了,老老實實坐在父皇腿上沒動。過了半天那隻手才放開,父皇靠在姓嶽的身上,嘴唇好像也比剛才紅得多。王繼笙看了看,終於還是把到了嘴邊的話咽回肚子裏去了。
屋子裏有一會是靜悄悄的,半天才聽見父皇悶悶地道:“我每年也就見你這麼幾天。柳子丹天天在你身邊不說,就是衛清平,也是一直跟著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四處遊玩,哪次他不跟著,隻是不露麵罷了。就隻有我……”
姓嶽的似乎在苦笑:“你現在不是把清平圈在你的皇宮裏了麼?”
“我還想把柳子丹也圈起來哩——對了,你說我請他給笙兒做先生怎麼樣?”
“啊?”姓嶽的似乎大為驚訝,但是父皇沒理他,徑自低下頭對仰著小臉兒傻聽的王繼笙道:“笙兒,父皇請別院裏的那個美人給你做先生如何?”
王小朋友大喜過望:“好啊好啊!”興奮之下,險些從父皇膝頭上掉下去。
姓嶽的一臉無奈:“皙陽,你覺得子丹會答應麼?”
父皇笑得很像隻偷了小雞的狐狸:“嗯,我去說,他自然不會答應。不過,如果讓笙兒自己去拜先生呢?”
姓嶽的搖頭:“你這小狐狸……”
父皇嘟囔:“你們四處走了這些年,也該定居下來了。碧丘有什麼不好,皇宮裏什麼都有。再說柳子丹都允了衛清平,為什麼就不能……”
姓嶽的歎口氣:“子丹已經很寬容了。這次回來給你過生日,還是他提的,我不能太過份。”
父皇眼圈有點兒紅,不過隨即一揚頭:“你放心,我有我的辦法,也用不著你管!笙兒,你這個先生能不能留得住,全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王小朋友心裏有點虛,他其實真不知道該用什麼法子請動這位先生:“父皇,兒臣,兒臣怎麼做啊?萬一他不答應呢?”
父皇把他往上抱抱:“小傻瓜,父皇教你一招。你呢,就這樣去說,有話直說,然後呢,如果他不答應,你就纏著他不放,一直纏到他答應為止。侍衛不是給你逮過蛇玩嗎?你就學那條蛇,不管纏上什麼東西就不撒開,直到逮到手為止。”
姓嶽的哭笑不得:“皙陽,有你這樣教孩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