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用指著一顆被參天大樹遮住的小灌木叢,笑道:“原來姐姐曾經是一顆小樹苗啊,不知在什麼時候突然竄了那麼高一截,長成一顆連我這麼粗壯的棟梁都要倚靠的參天大樹,實在令人佩服。”
孫靈俠一樂,道:“你呀,隻是一顆茁壯的黃苗苗,葉子還沒轉綠呢。哎,劉先生在前麵休息,我們過去湊個方便。”
秦用點點頭,和孫靈俠指點風景,暢談路途山色,慢慢來到劉恪銘麵前,雙方點頭示禮之後,劉恪銘轉而端坐在石塊上,眼觀鼻,鼻觀心,方正思行。
秦用緊盯著他看了十息之餘,孫靈俠問道:“小虎子,你怎麼這樣貿然盯著這位大伯。”
秦用笑道:“姐姐,我師傅是個老道士,我跟他老人家學了一些觀氣之術,見這位大伯似乎家中有喜啊。”
孫靈俠一拍他的肩膀,喝道:“胡說,跟我到那邊去,人家明明扶柩歸鄉,你反說他有喜氣,無端生事,討打。”
她向劉恪銘躬身一禮,說道:“這位大伯,小弟年幼無禮,請您不要生氣,我回去一定管教他。”然後使勁一拉秦用,低聲說道:“你沒長好腦子,怎麼說出這樣的話,換成其他人,還不和你拚命,幸虧這位夫子有涵養。”
秦用撓頭說道:“我有話就直說,他現在喜氣衝天,當真是大喜呀,我去他說說。”身子一顫,從孫靈俠手中溜走,來到劉恪銘麵前,恭恭敬敬行了一揖之禮,說道:“這位大伯,您這一家大難不死,後福綿遠,為何要在此地此時傷心傷神呢?”
劉恪銘心生慍怒,瞪了秦用一眼,然後看著孫靈俠,心中悲哀過甚,對秦用的話並無反應。
孫靈俠滿麵尷尬,也瞪了秦用一眼,秦用望著劉芸兒的靈柩,接著說道:“大伯,你身後的靈柩裏尚有活氣,不是裏麵的人破繭重生,就是死後還魂,你去打開看看。”
劉恪銘壓了壓胸中怒火,說道:“你這娃娃,我的姑娘在靈柩裏睡著了,按年齡,你應該叫她姐姐,大伯不希望你去打擾她歇息,答應我,好不好?”
孫靈俠聽了,噗嗤一聲,笑了,拍著秦用的額頭,說道:“是啊,小弟要乖,不要打擾她休息。”暗中卻對他擠了擠眼,秦用心中明了,傻傻笑道:“好啊,我和姐姐趕了這麼長時間的路,也累了,想借大伯的車子歇一歇,希望您能答應。”說著,繞道靈柩跟前,大聲說道:“姐姐,我要借你的地方睡一覺,請你起來吧,他暗中一推蓋子,棺材蓋移出三尺。
接著,孫靈俠暗中解開劉芸兒的穴道,她現在全身一震,慢慢醒來,“哎呦,這是什麼地方,又冷又硬。”她奮力支起身體,一眼看見秦用,問道:“啊,小公子,這是什麼地方?”
秦用嘿嘿一笑,說道:“小姐,這裏是荒郊野外,你已經死了,我們把你的棺材拉到這裏埋土,快躺回去,別耽誤入土的吉時,躺回去吧。”
劉芸兒一聽,嚇得臉色蒼白,尖叫一聲,就要翻出棺材,卻被孫靈俠扶住,笑道:“別慌,小心點,慢慢走出來。”
劉恪銘轉怒為喜,迅速跑到女兒麵前,喊道:“芸兒,你,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