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沒有錯失這個絕好的機會,他糅身而上,左手已經順勢伸出,勾住了胡德的脖子。
在兩人的身體快要接觸的瞬間,唐右手的獻祭匕首輕輕向前推出,那小刀藍光一閃以後,就輕輕鬆鬆就刺進了胡德兩根肋骨中間的部分。
在那把小刀的刀刃完全沒入胡德身體之後,唐微微轉動自己的手腕,讓那把小刀順著胡德的肋骨,又往上推動了幾公分。
隨著唐手裏的動作,胡德臉上露出了亦驚亦喜的神色。他雖然想放聲大喊,但其實隻不過發出幾聲無力的嘶吼。
剛才這一下已經是穿透他的胸膜,刺中了他的心髒。就算是變過身的戰士,心髒依然是他們的要害部分,因此監察官先生現在是死定了。
在一刀的手以後,唐並沒有急著推開懷中的胡德。他繼續緊緊摟住這人的脖子,不讓他的身體有絲毫的移動。
就這樣胡德的身體繼續顫動了幾秒鍾,然後唐就感覺他全身的體重都落在了自己的兩手之上。
直到這時候,唐才彎下腰,緩緩將胡德的身體放倒在地上。同時他右手一帶,將那把獻祭匕首從胡德的體內拔了出來。
隨著小刀被拔出,一道血箭頓時從那傷口中噴出,而這時胡德也隻不過是扭動了幾下身體,並沒有太多其他的動作。
在拔出小刀以後,唐再度緩緩站起他的身體。他還蹲在地上時,依舊能聽到胡德在微微的喘氣,等他站起來時,就連剛才的喘氣聲都消失了。
唐知道胡德已經斷氣。現在以他那個詭異的視角再看向胡德時,原本這個還在向外輻射著情感光圈的大活人,已經沒有了光芒四射的輻射線。他的輪廓變得灰蒙蒙的,就像是黑白電影片中的人物。
唐看著這人的屍體,微微歎了一口氣。他很清楚,又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在自己手中消失。
雖然這個人完全屬於死有餘辜,但是在這時,唐卻還是升起了那種深深的對自己的厭惡感。
以前他為了錢殺人,後來則是為了逃命要殺人。而現在,他極力說服自己,今天這是為了能夠複仇而殺人。
雖然每次殺人都有不同的目的,但是他卻已經開始厭倦這一切了。現在他唯有希望這事情能快點結束。就算是複仇,也讓它快點結束吧。
在這條泛著臭味的下水道裏格殺了那個自稱為審判廳監察官的胡德以後,唐並沒有急著爬上那半截鐵梯,相反他找了一個還算幹淨的地方,坐了下來想他的心事。
就算知道現在所處的位置很不安全,但是他還是在這裏停留了一會。
胡德是誰?是誰派他來殺自己的?這一切已經毋庸置疑。
如果結合之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那些遭遇來推斷的話,誰是這一切的主謀已經昭然若揭。
唐現在無法確認的就隻有一點,那就是貝恩為什麼三番五次的想殺他,那個人這麼做的動機究竟是什麼?
坐在那裏想了很久,唐也沒有想出一個大致的方向。不過隨即他就已經釋然了,其實他也並不需要知道貝恩為什麼想讓自己死。
“不管對方為什麼想要幹掉自己,在他成功之前先將對方幹掉就肯定沒有錯!”
在像唐這樣混黑道的槍手心中,像這樣有關恩怨的邏輯關係永遠都是這麼簡單。而一旦想同這些事,唐就不再像剛才那樣苦惱。
現在唐沒有急著往上爬,已經不是因為在想剛才那些破事。他現在開始想一些很實際的事情,那就是現在自己一旦爬上地麵以後,是否就會真的安全。
這也難怪唐會這麼想,眼下這條逃生線路可是貝恩全程操辦的,而就是這個人對自己一直抱有殺心。唐不知道待會兒自己回到地麵之上時等待他的將是什麼,就算沒有鮮花和擁抱,他也不希望是一支裝滿子彈的衝鋒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