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宴會一開始,阿黛拉就一直在仔細觀察這一對自稱是兄妹的男女。那個名叫黛西的女孩顯然出生於富貴的家庭,因為麵對著阿黛拉特意排列出來的奢華餐具,以及各種珍饈美味,女孩並沒有露出太過吃驚的表情。
黛西始終都表情淡然,並且維持著近乎完美的餐桌禮儀。這個小姑娘,如一個真正的淑女般優雅的進食,隻是每隔一會兒,她就會轉過脖子,看看身邊的那位男人,仿佛隻要他在身邊,這裏就會世上最安全的地方。
至於那個男人,則更加有趣。阿黛拉看得出來,他是一個混血兒,因此他與這個純粹的白種女孩,不可能是血脈上的兄妹關係。但是那男人和女孩之間的親密關係卻顯而易見,而且蛇母看得出來,那個女孩是真的很依戀那個男人。
阿黛拉當然沒有興趣去戳穿他們是兄妹的謊言,在宴會過程中她旁敲側擊,一直在試圖打聽著這兩人的事情。自從聽說這兩人身上累計的賞金額已經達到5億5000萬以後,她就非常想知道,這兩人究竟是犯了什麼事,才會招致這麼大數量賞金的通緝。
阿黛拉當然不會去相信通緝令上寫的那些東西。這些出自官方的說辭,百分之百都是在胡扯,絕對沒有一絲一毫的價值。
對於阿黛拉的問詢,唐的回答可謂是滴水不漏。即使麵對著這樣一個眼波如水的美女,他的情緒除了在一開始有些波動以外,就幾乎沒有任何的變化。
比起欣賞眼前這張令人感到賞心悅目的臉龐,唐似乎更鍾愛餐盤裏的東西。他快速的消滅著一盤盤的食,幾乎讓阿黛拉找不到機會繼續詢問她感興趣的那些問題。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雖然到現在為止,阿黛拉在這兩人身上依然是一無所獲。但是,她反而卻被勾起了興致。
從這兩人彼此之間的互動關係來看,阿黛拉能夠判斷得出,他們肯定不是情侶,而且也不像是主仆。但是他們之間又顯得如此的親密,如果不是因為唐帶著一點墨西哥人的血統的話,阿黛拉也許會真的相信他們是一對兄妹。
除了對他們以前做的事感興趣以外,阿黛拉現在看對那個叫唐的男人的眼神,也越來越充滿了欣賞的味道。這個男人的身上帶著死亡與鮮血的味道,他絕對不是一個不韻世事的呆子。
這個人身上有著標準亡命之徒的氣味,隻要有需要的話,他恐怕立刻就能變身成為最純粹的戰士。從他那鼓起來的腰部來看,恐怕在那衣服之下藏著不止一件武器。顯然他對目前的形勢,已經有了大致的判斷。
現在的他們可謂是身入了龍潭虎穴之中。周圍的人和環境,不但是他們所不熟悉的,而且甚至連敵我都無法分辨。但是,這個人卻還能處之泰然。他沒有像神經質般那樣焦慮,也沒有稍微聽到一點動靜,就拔出身上的武器。
他就這樣安然的坐在自己的身前,大口享用著眼前的美食。當然,他也並不是毫無戒備。他現在所住的位置,就是經過精心的考慮。隻有坐在那個位置,才能監視到那些出出入入的仆從,並且還能將身邊的女孩擋在他的身後。
如果萬一有變故,他那個位置還是離蛇母最近的地方。想必如果有人要在宴會上動粗的話,這個男人不會憚於用蛇母作為人質,來嚇退任何闖入的敵人。
阿黛拉已經很久沒見過這種有勇有謀的男人了。自打那個中國人從她生命中消失以後,她接觸到的男人,似乎都隻能用蠢貨來形容。
他們不是在幾個媚眼之下就變得酥了骨頭,就是會在威壓之下伏在地上瑟瑟發抖,哪裏像眼前這個男人一樣,表現得如此有趣。隻要在心中一想起那個中國人,阿黛拉就不禁發出長長的一聲歎息。
那個永遠20多歲的中國人,和她是如此之般配。他們倆人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般,但是他們最終卻沒能走到一起。在短暫的歡愉之後,那個來自中國的道士毅然脫離了這個溫柔鄉。這也是第一個用自己的力量,擺脫掉阿黛拉粉紅鎖鏈束縛的。
當然在最後,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不再是誤入蛇魔鎮的獵物與蛇魔領袖的關係。阿黛拉現在頭上那支金步搖,就是那個姓徐的男人給她留下的告別禮物。
姓許的道士最後不告而別,但是卻給阿黛拉留下了這件貴重的東西。比起絕大多數拔鳥無情的男人來說,那個姓許的道士絕對算是有情有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