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那個在自己頭像邊顯示出來的分數,科瑞姆再瞧瞧那意味深長看著自己的老人,他的後背上頓時全是冷汗。在此之前,他不知道荷斯坦居然沒有事,而且還在偷偷觀察著所有人,這真的令人毛骨悚然。
憑著那套計算和評估係統,今天在這裏出現的所有人恐怕在這老者麵前都已無所遁形,任何的托詞和偽裝都會被無情的剝除,然後徹底露出他們的真麵目。
“如果那些分數不能讓這個老者滿意的話,恐怕就不是失去他信任那麼簡單了吧!”
一想到荷斯坦以往的辣手作風,科瑞姆越想越後怕,隻要他稍微表現出一絲不恭敬,他就無法走到這裏,而像他這樣的小人物,在接下去的血腥清洗中是很難幸免的。
荷斯坦看得出現在的科瑞姆很緊張,於是他在科瑞姆肩膀上輕輕拍了拍,示意他可以放鬆下來。他現在其實並不像他特意展示給科瑞姆看的那樣毫發未傷,大象的那一槍的確射中了他的胸口。
那枚神奇的子彈本該穿透他的肺部,然後停留在他的脊椎上。如果是那樣的話,他現在鐵定是一個廢人,也許要靠呼吸機才能苟延殘喘。可是湊巧的是,他脖子上懸掛著的一枚金章救了他的性命。
那枚碩大的金章為荷斯坦擋住了子彈,雖然還是在肋部犁出了一條口子,那道傷口讓荷斯坦也流了不少血,但是卻完全沒能傷及他的內髒,而且因此那枚彈頭也近乎完整的保存了下來。
在中槍倒地後,荷斯坦的大腦開始了前所未有的飛速轉動。等他那些護衛圍上來的時候,他已經打定了主意決心詐死。
在他的命令之下,那些護衛將他護送到了守衛嚴密的暗室。然後召喚了無數的醫療器械和醫生,向那些人傳達著搶救工作正在持續進行的信號。但其實在縫了十幾針以後,荷斯坦的那道傷口早就已經止血了。
自從他兒子被人殺死以後,荷斯坦對周邊的人就產生了病態的猜忌。他懷疑所有的人,哪怕是跟隨他很久的老人,譬如說他的大管家威廉姆斯。
而現在,出了大象暗殺他的這一事情,這正好給了他絕好的機會,他決定趁著這個機會在暗中觀察,看哪些人會由此會爆露出他們的狼子野心。
荷斯坦的眼神在那些會議室中爭吵不休的人臉上掠過。這些以往他熟悉的臉孔,此刻似乎都全變成了陌生人。
他的注意力首先很自然的落在了他的弟弟身上。通過對剛才景象的回放,他自然也看到了那意味深長的一幕-大象曾經用槍指住卡裏德,但是卻並沒有開槍。兩人的對視,似乎大有深意。
這樣的畫麵不由得荷斯坦產生了深深的猜忌。此刻暗藏的攝像頭牢牢地盯住了卡裏德,它們記錄著卡裏德臉上每一絲表情的變化,試圖解析出卡裏德內心全部的想法。
“不,不,雖然很可惜,可是不是他。”
望著那個一臉頹廢的卡裏德,荷斯坦的嘴角露出了嘲諷的笑容。如果真是這個廢柴弟弟在暗中算計他的話,那麼他現在就不會如此手足無措,他應該能想到現在群龍無首的狀態,所以肯定會做準備的。
憑著卡裏德的能力,在家族中找幾個人為自己撐腰還是做得到的。荷斯坦知道自己弟弟的短處,隻要形勢沒有處於對自己有利的情況,那麼他就會迅速喪失自信,而他現在就是如此。
看著他的兄弟一個人孤獨的坐在那張大大的會議桌首位,荷斯坦談真的是想捧腹大笑。他的弟弟這輩子都成不了大事,過去如此,現在也是如此。
荷斯坦就這樣飛快地檢視著那些梅隆家族的中流砥柱。他的手邊放著紙和筆,在那紙上,間或會被添上一個名字,或者是劃去一個。
望著那張快要被寫滿的紙,科瑞姆的心中咚咚狂跳。他隱約猜到了將要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科瑞姆,你說,在這些人裏麵,誰最有可能殺了我兒子?”
在那紙上添上最後一個姓名以後,荷斯坦就那張紙翻轉,將它展示給科瑞姆看。
在今天之前,科瑞姆都一直在追查海格力斯之死,而現在老人開始提問,看來是到他彙報自己收獲的時候了。
隻是略微看了一遍那個清單,科瑞姆的腦中就一片哄響,這上麵的人名幾乎涵蓋了這個世界上各個領域中的頂尖人物,而現在他們的生與死,似乎都在自己的嘴邊,隻要他說某人有可疑之處,那麼他就必將會被荷斯坦抹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