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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杭點了兩杯酒,常安四處打量,發現自己穿的衣服比起來這裏麵的人其實算是很正常的了。於是安下心來嚐了一口酒——好甜。他皺了皺眉,開始想念老白幹。

謝杭發現他不愛喝,很貼心地給他換了一杯。

常安看了一會,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謝杭,這裏麵怎麼都是男的沒女的啊?”

謝杭大聲說:“你說什麼?”——這震耳欲聾的舞曲把常安的話切割得支離破碎。

常安搖了搖頭:“算了,沒什麼。”搞不好這就是這裏的風俗咧?反正他又沒想來這裏找女生,無所謂了。

兩個人喝了會酒,中途有個男的湊到他們旁邊兒來搭訕了幾句——被謝杭瞪走了,然後他們又跳了一下舞,就回去了。當然常安主要是看謝杭跳舞,他覺得那小子扭到後來都快扭成麻花了。

當時他沒在意,現在配合謝杭的喜好想想——難不成那就是傳說中的GAY吧?

常安抑鬱了一下,你小子帶我去那兒幹嘛啊!

然後猶豫了一下,還是給謝杭發了個短信:

“你的那件事情,我不會告訴別人的。”想了想又加上一句:“你放心。”

第二章

常安天生有著一種大概隻有小老百姓特有的警惕感,好比說今天食堂的菜可能分量不足、教授也許會在今天的課上點名……在種種瑣碎但重要的小事上,他的直覺準得驚人。

這種直覺,在第二天謝杭笑眯眯地揮手向他打招呼的時候對他發出了紅色警報。

“……好。”常安嘟囔著打了招呼,兩個人就肩並肩地並排朝著教學樓走去,謝杭跟從前一樣,邊走路邊拉著他喋喋不休。

常安忍不住偷瞄了他一下,謝杭的笑容仍舊是那麼陽光燦爛,壓根看不出來昨天經曆了失戀痛苦。

於是他忍不住開始胡

這時候講台上的教授問了一個問題,他環視了一圈,見到眾多發呆聊天打瞌睡的同學中,唯有常安以嚴肅而認真的眼神一眨也不眨地看著黑板,遂眼前一亮:“常安哪,你來說一下水泥砂漿和易性包括哪幾個方麵吧?”

前麵說過,常安是個對未來很有計劃的人,也就是說他是一個上了大學還堅持預習複習的好人……雖然他現在滿腦袋都想著謝杭,他還是很從容地站起來回答說:“水泥砂漿的和易性,包括保水性、流動性……”令教授讚許地點點頭。

然後那個有點禿頂的中年大叔習慣性地把目光轉向了坐在常安旁邊的謝杭:“右邊那位同學,你來說一下這個問題,水泥砂漿的保水性是指什麼?”

謝杭從睡夢中醒過來,站起來向著講台上的教授微笑。常安分明地聽到了周圍女同學的抽氣聲。他歎了口氣,把教科書攤開到250頁,用手指著其中一段遞給謝杭。

謝杭極其自然地接過書來,照著上麵念出來答案,那教授挺無奈地看著兩個人在下麵光明正大的動作,咳嗽了一聲讓謝杭坐下了。

“謝謝哈哥們兒。”謝杭手一圈摟住了常安的肩膀,“嘿嘿每次都要靠你救急。”

常安聽見有女生激動地小聲地說道:“小受今天和他家那位也閃瞎了我的狗眼啊~~~”……什麼意思?

他看著謝杭挺沒心沒肺的微笑,考慮著既然謝杭向自己出櫃了,那麼這種過於親密的動作算不算的上是一種性騷擾。

算了,如果真的說什麼:“你以後別碰我。”之類的話,一定會傷害謝大少的自尊,那時候自己一定會倒黴的……

常安下了課,找了個借口擺脫了仍舊孜孜不倦地纏著他的謝杭,到了校門口打了個電話。

“喂?……是我,爸。”他握著手機的手指緊了緊,“今天我能回一趟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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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安站在了家門口,卻不急著進去。

其實他真的很不想來這個地方,可是自己有很多參考書落在這兒,不得不走這麼一遭。

常安的母親很早就去世了,後來父親再婚,又有了一個兒子。自己便成了他們一家三口外多餘的那個人,因而常安很早以前就住校了。

他歎了口氣,按了按門鈴。

門內響起了一個清亮的聲音:“誰啊?”

常安聽到這個聲音不僅一愣,還是硬著頭皮回答到:“……是我。”

鐵門打開,一個小腦袋探出來看看他:“嘖,是你啊。”

常安忽略異母弟弟明顯不大歡迎的臉色,走進門去,就看見他爸爸常臨在那孩子身後對著他訕笑:“咳,來了啊。”

“嗯。”常安抑鬱地看著他後媽崔惜雨冷著臉把一盤盤菜擺上飯桌,糟了,沒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