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淵源。"
"她看了這報道難怪會恨我。"康玄翼苦笑,"當時唯一真實報道是本校校報。外界人都想當然以為又是紈絝子弟造孽一例。"
過了這麼多年怨氣還不得消解,喬喬一定與這女孩有至深牽絆。
"歆瑗姓喬。她們許是姐妹。"康玄翼說。"但我從沒聽她提起過......"
"長得幾乎全不相似。"我辨認兩人麵孔,"並且喬喬並不想讓你知道她們兩人關係。"
"歆瑗隻提過她母親。"康玄翼又說。
我們同時怔住。
我翻到相冊最後一頁,有人用深藍色墨水寫下一行字。
"我永不寬恕你罪"。
我將蛋糕盒送到7病區。那是腦外科病區,我走近6床所在病房門口,一名少年正將床頭物品收進大提包裏。
"請問?"我敲了敲門。
少年抬頭看我,眼圈通紅,像剛哭過。
"這個,有人托我送來......"我將蛋糕盒遞上,他表情困惑的道謝然後當場打開盒子。
裏麵是個貨真價實的蛋糕,雪白的新鮮奶油上點綴著鮮紅櫻桃與草莓,還有巧克力濃漿寫出的幾個漢字。"賀碧海康複"。
我以為他應該會很高興的再次對我道謝,但他眼睛裏立刻蓄滿眼淚。
"怎麼了?"我有些失措,"你是要出院了吧?應該高興......"
"謝謝。"他說。"請代我謝謝喬姐姐。碧海去世她一定比誰都難過,所以才......"
我吃驚。
"謝謝她一直來看碧海。"他最後哽咽著對我說。
那天中午我再次去監護病房看小火龍,康紫翎與裴洛都陪同在旁,小火龍側過臉來對我笑,不多的頭發軟軟散在枕上。
"哥哥。"她說。"我活過來了。"
是。不但活了過來,還將活下去。
我喜極而泣。
最近這十多天我幾乎哭完我一生的眼淚。
但是兔子先生突然消失不見了。
康紫翎告訴我說那天她帶他一起去康玄翼所在病區,情急之下乘了醫院的汙梯,當時電梯正運送屍體。"據說是腦部手術失敗。"康紫翎回憶,"布沒有蓋嚴,我們都看到他臉。阿奇大概是被嚇到了?"
"死狀甚慘?"岑硯青問。
"並不。"康紫翎搖頭。"臉上擦得很幹淨,很年輕的男孩子,長得也很清秀。阿奇一直盯著看,臉色蒼白,一直不說話。"
"很多孩子第一次看見屍體時都是這種反應。"岑硯青點頭。"應該是被嚇到,過陣子就會好。"
"奇怪,總覺得在哪兒見過那孩子似的。"康紫翎又說。"真可惜,還那麼年輕。"
岑硯青安慰的摟住她。康紫翎突然說,這世界這麼多危險,岑,我們結婚吧。岑硯青喜出望外。
三天後康紫翎和岑硯青去注冊結婚,連酒水都不打算辦,隻請了婚假出境旅遊,十分瀟灑。
"等我們回來阿奇應該早就回來了吧,我會帶圖畫書給他。"康紫翎說。
可直到康玄翼出院,兔子先生也沒有回來。
他大概是跑回愛麗絲的奇境去了吧。我想。
"我想吃培根荷蘭豆,魚頭豆腐湯,牛肉燉土豆。還想吃味噌雞塊,醬羊肉,海鮮羹。"我還在幫著收拾東西,康玄翼已經迫不及待點菜。"啊,對了,海南雞飯!這個也要!!"
蘇若在一旁聽得直笑。
我們一起回康家。庭院缺人打理,有些雜草長了起來,蘇若說新的園丁已經請好,下周就可以上班。康玄翼很不耐煩的推我倆進廚房去,我跟蘇若再次搭檔做菜。
海南雞飯做法並不困難,最要緊是雞湯要熬得恰到火候,擺盤的雞肉也要做得嫩而不生、鮮而不過。我向飯鍋內澆上雞湯沒過生米,開始煮飯。
"很久沒這麼安安心心做菜了。"蘇若說。我深有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