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隻是易卓雲的話倒還可以解釋,畢竟他主角光環在手,生命力頑強是正常的,可是連其他幾個人也這樣,就有點說不通了。

這幾個人加在一起,都沒有一個共同點。祁願想了半天也沒想到原因。這時候到了默哀環節,祁願沒有再繼續想,專心地開始為教導主任默哀。

儀式結束後,眾人慢慢離場。

回到了教室,祁願坐回了位置上,他的左右桌和前桌也都回了位置,祁願左右看了看,忽然發現,之前那幾個班上狀態還不算太差的同學,竟然都坐在他的附近。

他埋下頭,心裏忽然跳了跳。

或許他從一開始就想錯了方向,這些人狀態沒有太差,和易卓雲沒什麼關係,而是因為他。可是為什麼呢?他身上有什麼東西可以改變這些人的狀態?

祁願還在想著,手伸進了包裏,忽然就摸到了那個之前把他嚇得半死的心髒。

他一開始十分抵觸這顆心髒,可是時間久了,都差點要把它忘記了。說來也奇怪,一般來說,心髒一般都會有奇怪的味道,隨著時間還會慢慢腐爛,可是這顆心髒卻不一樣,不僅沒什麼味道,還一直都保持著原樣。

祁願輕輕碰了碰這顆心髒的表麵,心裏沉思著。

這一整天,班上的氣氛都陰沉沉,尤其是祁願班上最甚。前有蔣輝失蹤,後有主任暴斃,幾天之內一連出了兩件蹊蹺事。於是不知道從哪裏傳出了流言,據說學校是被惡鬼纏上來,所有人都要遭殃,誰都逃不出去。

人心惶惶。

這種情況下誰也無心學習了,晚自習還沒下課,老葫蘆就特赦所有人回寢室調整狀態。得了一晚上假期,班上卻沒一個覺得高興的,都疲憊不堪地回到了寢室。

祁願腦子亂亂的,拿了洗浴用品便去了浴室。他直接把涼水開到了最大,站在蓮蓬頭底下衝,冷得齜牙咧嘴。

不知道是不是冷習慣了,衝著衝著他竟然感受到了一絲熱意,抬頭一看發現水冒著熱氣,這才知道冷水已經被調成了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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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願微微往後一靠,便落入了陸笙的胸膛之中。陸笙側過頭親吻著祁願的耳垂,像是確認一般說了一句:“沒跑。”

一聽這話,祁願差點笑出聲。

他轉過身正對著陸笙,發現陸笙還是之前的打扮,穿著校服,隻是一點都沒被水打濕。

心裏冒出了一個奇異的念頭,藏也藏不住,祁願最終還是沒有壓抑自己,伸手拉開了陸笙的校服拉鏈摸了摸。

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他摸到了他心口處的疤痕。不,已經不能說是疤痕了,就像是被粗暴地挖出了一塊,又強行縫合上的痕跡,因為是鬼,所以愈合不了。乍一摸隻以為是皮膚粗糙,細細理順了紋路之後才知道這是什麼痕跡。

之前結鬼契的時候,祁願也隱約摸出了這個痕跡,但是他當時沒有細想,現在聯係到白天的猜測後,他便很輕易地猜到了事情始末。

他一直以為屬於蔣輝的心髒,其實是陸笙的。

“為什麼要把你的心髒放在我這裏?”祁願已經猜到了,但是他還是這麼問。

“鬼王所經之處陰氣極重,對普通人類影響很大,用我的心髒護體,會讓你好受一點。”陸笙說得雲淡風輕,祁願卻是聽得心裏一陣波瀾。

“我看學校的同學大都死氣沉沉的,也是受了陰氣的印象?”

“放心,死不了的。”陸笙皺起眉頭,極其不滿祁願這麼關注別人,隻是冷淡地說。

剛才還說對普通人類影響很大,現在就變成了極為敷衍的“死不了”,雙標得讓祁願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他本來還想問問陸笙能不能把學校裏的人放走,但想了想,還是沒有問。畢竟他當初的條件隻是不讓他們死,如果現在再開口,難免有些得寸進尺的嫌疑,說不定還會把陸笙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信任打破。

不能急於一時。

他又摸了摸陸笙的胸口,心裏有點泛酸地問:“疼嗎?”

陸笙眉頭都沒皺一下,淡淡地說:“沒感覺。”

是了,鬼是不會感覺痛的。祁願方才隻是身在局中急迷了眼,才會脫口而出這樣一句話。可是如果陸笙這時候裝個可憐,他一定也會立刻就相信了他。

如果是以前的顧長流或是菲爾,一定會借機裝個可憐,博取祁願的心疼。可是陸笙卻沒有,祁願心想,或許他是怕自己內疚。

好像不知不覺之間,他的愛人已經慢慢成長,開始打開執拗的心去替他想。

他們又溫存一會兒,直到有人催他動作快點了,祁願才換好衣服走了出去,陸笙也在祁願開門的一瞬間消失了,就像是從來沒有來過。

連連出事,這個晚上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不眠之夜。

熄燈之後,祁願躺在床上,沉默地聽著下鋪兩人翻身的聲音。一直到後半夜,聽到易卓雲和劉大海的呼吸變得均勻了,祁願還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