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留。
其實一盤菜也是不多的,因為鄭平高估了青菜在炒熟後的體積,所以原本滿滿當當的一籃子炒出來其實也隻有大半盤而已。
鄭平對於這一點感到很驚訝也很興奮:“啊!你還要吃嗎?我再去給你做好不好?要吃什麼跟我說!哈哈哈!”
楚汐按著胃部站起身,少見的溫和而果斷:“啊不用,你已經很辛苦了,以後做飯的事還是交給我來吧。再說今天你已經炒過一盤菜了,接下來應該由我來才對……啊你坐著!坐著!連廚房都別去!”
鄭平搖著尾巴跟進了廚房,在楚汐身後不乏得意的指點著什麼時候炸蔥蒜,什麼時候放生抽,什麼時候加多少糖,什麼時候收多少湯……楚汐麵色平靜的接受了(可能是充耳不聞?),然後一點也沒有因為腳下纏著一隻狗就減慢速度的重新炒了一盤青菜上來。
鄭平看了一眼,挑剔的說:“盡管顏色比我的好看,但是吃起來不一定有我的好。”
楚汐按著胃部,艱難的說:“對,還是你吃吧。”
“親愛的,你不吃了嗎?”
“……我飽了。”楚汐轉過身,果斷的說:“我去一趟衛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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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聖母?
楚汐覺得自己就是聖母。
他不僅縱容了鄭平難吃的青菜——炒青菜裏是放鹽的不應該是放醬油的;他還縱容了鄭平晚上挨著他摟著他睡——隻是不能有什麼過激動作,你見過哪對剛剛開始的情侶直接就上床的?甚至當鄭平天天在花園裏搗鼓他那兩叢居心叵測的破玫瑰他都默許了,他覺得自己真是聖母到了極點。
要是在以前,楚汐一定會揮揮手叫來全副武裝的浩蕩人馬鏟平了這小島,不僅僅要鏟平,還要一捆炸彈炸沉了這不毛之地才算是夠氣勢,夠壯觀,夠解氣。
然而現在呢?現在他隻是默默的坐在這裏,默默的忍受著這個啥事都不會做偏偏啥事都要努力去插一腳的男人。
這種聖母的情況一直持續到楚汐發現自己洗澡時鄭平會趴在窗子外邊偷看才得到停止。楚汐呆呆的透過水汽氤氳的玻璃窗看著窗外趴著的鄭平,鄭平抹著鼻血和口水的看著站在浴室裏隻穿了內褲其他一點沒穿的楚汐,幾秒鍾之後楚汐猛地打開了窗戶,強烈的碰撞力讓鄭平隻來得及發出一聲哀嚎,就直直的從二樓掉了下去,砰的一聲掉進了樓下的玫瑰叢裏。
“啊啊啊啊啊啊——!楚汐你不能這麼殘忍啊啊啊啊啊啊——!”
楚汐冷靜的探出頭看著在花叢裏滾來滾去的鄭平,淡淡的一笑,說不盡的意蘊道不盡的風流。
“……老子就是這麼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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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字頭上一把刀,過於貪戀美色的人是沒有好下場的。”楚汐平靜的說。
鄭平全身被包紮完畢,哼哼唧唧的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滾床單,一邊滾一邊說:“對於美感的追求是我平生最大的理想!”
“其實你現在就很有複古主義的美感啊,”楚汐說,“據說三千五百年前古代埃及的勞動人民們都是這麼對待剝削、壓榨他們的地主階級的——綁上布條,一圈一圈繞過身體,從頭到腳一點不露,其造型和你現在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啊。”
鄭平看著他,無限哀怨。
楚汐一點也不為所動的繼續玩電腦。這裏當然是沒有網絡的,鄭平已經切斷了除電話外和外界的一切聯係,網絡這種東西是不會存在的;楚汐在玩的是紙牌,就是很普通的接龍,他已經興致勃勃的玩了兩個小時,鄭平越哀怨,他就玩得越開心。
鄭平忍不住爬過來,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的戳了戳楚汐的肩膀:“親愛的……”
楚汐頭也不抬:“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