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一笑:「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
「我不是孩子!」
「是是是!」他陪笑道,「我現在才肯定偃殤確實是你的一部分,是深埋在你心底最真實的你。」
東方祑不高興地撇了撇嘴:「那為什麼總是叫我子祑?」
「原因有二。其一,我不確定你是否已經放下心結,承認偃殤就是你自己。其二……」他停了一停,存心吊著愛人的心思,「殤者,夭折也。我們的日子還久著呢!叫這字很不吉利啊!」
東方祑滿意地笑起來,轉過頭,安心地交出自己的手,讓愛人牽起,扶了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靠進愛人的懷抱。
「走吧!」
「嗯……」
上官煜帶著他往海岸邊上的別墅走去。
「煜……」
「什麼?」
「這輛林寶堅尼你不會再毀了吧?」他小心地問。
上官煜一怔,許久才恍然大悟道:「那就看你表現了。」
「什麼意思?」
「我想聽你說三個字……」
東方祑麵上一紅,帶著些微的慍色回道:「真不要臉!」
上官煜像孩子鬧別扭一般地說:「想聽你說一次愛我還真是不容易啊!」
話還未完,隻覺唇上傳來異樣溫度,竟然是東方祑主動獻上的香吻,心中一陣欣喜。
「看在前麵七輛的份上放過它好了。而且還要靠它工作呢!」
東方祑埋在他的懷中嗤嗤笑道:「我現在才知道你很記仇。」
「可不是?所以……以後別再騙我,我可不敢保證會做出什麼。」他心有餘悸地說道。
那日,他們照著碧音的方法將自己冰凍,隻為在日後能尋到救治東方祑的方法。結果一等便是四百餘年。待到沉睡的他睜開雙眼時,卻發現失去了懷中的人。他瘋狂地質問身邊的三個年輕人,卻被告之,獲救的惟有他一人。
他的子祑……到頭來,他還是守不住予他的誓言?
那一刻,他幾乎崩潰,他發瘋似地攻擊著任何出現在他麵前的東西,直到那熟悉的宛如夜晚中精靈咒語的嗓音喚醒了他的意識。
「煜……感覺我……我就在你身邊……還有……我愛你……」
那是東方祑第一次開口對他說愛,他感受得到愛人的情。
東方祑的容顏寧靜而安詳,撫慰著他幾近瀕臨破碎的心。
被稱之為“淚”的久別透明冰冷液體靜靜地劃過他的臉頰。一顆兩顆,在月光下閃爍著它們迷人的微弱光澤,來自喉嚨深處的一聲啜泣也立即湧了上來。他們在這得來不易的幸福之刻緊緊地相擁。
事後,他才知道原來東方祑先為燕子昕救醒。她依著老祖宗留下來的一副畫為他恢複了原本的容貌。整容手術需要一段時間恢複,所以他的蘇醒比東方祑晚了一段時間。
但是不蒸饅頭也要爭口氣!所以他故意以古人身份自居,毀了他們住處裏的所有現代設備。他們再買,他就再毀。最後,被忍無可忍的三個人「驅逐」到了這間海邊別墅,過起了如願以償的二人世界。
「煜……有個問題我想了很久。」回到房間後,他俯臥在床上,邊翻著幾天前買的書,邊問著浴室玻璃另一邊正在淋浴的上官煜,「為什麼你會把爹的畫像放在易落軒的書房裏?害我誤會爹就是東方祑,讓他白白地看我笑話。」
「哦……那是爹的吩咐。」裏頭的人回答,「說東方漓,就是你爹會來拿,放那比較顯眼。話說回來,那是你自己問得不清不楚的好吧?」
「哦……也是哦!」他回想自己當初的問話確實有點模棱兩可,「嗯?」他突然狐疑道,「他怎麼知道爹會去拿?爹和他……是不是……」
「是什麼?」
上官煜推開浴室的門,隻圍了條浴巾出來。無規則淩亂散落在肩上的墨黑長發仍依附著不少水滴,憑添起幾縷撩人的情絲。隻是……有人壓根沒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