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手偕老 上 by 水浮燈
文案
「若存鬼道,願化修羅,腥風血雨,一染江湖!」
東方祑墮崖前的詛咒果然應驗了。
當初參與圍剿繁若宮的各派掌門接二連三死於非命。
是人為還是鬼怪作祟?
正當上官煜為此事煩得焦頭爛額之時。
酷似東方祑的青年出現在他的視線內。
多事之秋,看似毫無牽連的幾件事,內裏卻錯綜複雜地聯係到了一起。
甚之,件件與這名青年的身世背景息息相關,更隱藏著一個驚天陰謀。
是巧合還是陰謀詭計?
愛上了東方祑的上官煜,親手扼殺了自己的情感。
愛上了上官煜的偃殤,卻對上官煜避之猶恐不及。
三個人的世界,三個人的情感。
誰愛了誰?誰又負了誰?
誰對誰錯?誰又說得清?
楔子
抬頭仰望,目光所及處乃是一片無星夜空。
低頭俯視,懸空腳下的是無底的峭壁懸崖。
寒風不時於耳邊呼嘯而過,而他隻能任其擺弄飄搖不定。
並非因他貪生怕死不敢妄動。
亦並非他冷靜求生苟延殘喘。
試問,一個死心之人,還能在乎什麼?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當初聽來,是如此柔情萬千,擄心博情的言語。
然而如今,卻何等可笑諷刺,何等的自欺欺人。
南柯一夢,到頭來,他自以為抓住的救命稻草。
竟隻是輕柔易斷的衣袖,竟隻是曇花一現的虛影,竟隻是永無兌現的承諾。
蒼天何其忍心?那人又何其忍心?
伸手乞援,高傲如他做不到。
憐惜不舍,對他,可曾有過?
無奈,對於深愛那人的他,那人連手都吝嗇一動。
也對,深愛那人之人是他,珍惜他之人卻非那人。
罷了,罷了。
既已看透,何苦留戀,強撐姿態?
懸崖邊上,一上一下,無言對視。
嘶……
無法承重的衣袖發出即將撕裂的示警之聲。
也罷,他就退步妥協。
隻需再聞一聲「子祑」,他便願意舍棄一切,隨君同抵風浪。
「東方祑……」
東方為姓,祑為名。子祑卻是那人專屬叫法,隻因一個誤會。
曾幾何時的子祑低喃,讓他歡喜非常。
可是如今的連名帶姓,聽得寒心徹切。
嘶……嘶……
身體微微地自懸崖邊滑落小段距離。
「東方祑……」
再聽呼喚,他心中淒然苦笑。
縱使到了此時此地此情此景,那人仍選擇犧牲他來換取心之渴望。
既然如此,那就如那人所願吧!
他略略對那人一笑,抽出蓄藏懷中已久的短劍,遞向那人的另一隻手。
知他如他,無非是想告訴那人親手割袍斷情的典故。
但怔愣許久,那人也不曾接手。
既不肯伸手援救,又不肯割袍斷情。
這是何苦?既已選擇,又何必動搖?
嘶……嘶……嘶……
相連衣袖已所剩無幾,他又向下滑了一滑。
「東方祑……」
那人在喚什麼?誰又是東方祑?
當初那個叱吒風雲呼風喚雨的繁若宮主「東方祑」早已為那人拔盡利刺,放棄一切擁有。
卻未曾想以情深意重的「子祑」換來的是那人帶領所謂江湖正道者諸殺繁若的滅頂之災。
知他如他,聲聲「東方祑」無非是在提醒他借力逃生的可能。
可惜,那人大概忘了他親手在他身上下了武者皆懼的化功散。
莫要以為曾經身懷絕世武學的他,還能有天做到身無內力卻輕如燕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