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霖跺了跺腳,這天到底是冷啊,樓道裏能蹭著暖氣,他都還是覺著不暖和。家裏倒是夠熱,他又不敢進去。怎麼好端端的室友,說分裂就分裂了呢。分裂了也就算了,他說他是什麼,俄羅斯套娃成精了?

這玩意兒也能成精…江霖沒回過味來,那俄羅斯套娃他見過,在顧連澤的屋子裏,當時他還打開把玩了一番來著。這麼想想的話,那他豈不是已經上上下下裏裏外外摸過了顧連澤。這算是已經肌膚相親過了嗎,媽呀,還挺刺激。但願俄羅斯套娃一族沒有什麼摸過人家身子就要跟人家以身相許的習俗。

江霖想到這兒差點給了自己一巴掌,這都什麼時候了,他還能沒邊沒壤胡思亂想這麼多。要說江霖心也是大,都這會兒了,他想的是一會兒怎麼跟人家開口漲點房租。畢竟…七個人呀,收一份房租怎麼說也不合適了…吧。

但他確實不知道怎麼開口,不過他那麼好看的話…會不會好說話一點啊。如果是為了錢的話,他願意冒些風險的,這就是江霖這種底層社畜的心態。

雖然相處了不過一個禮拜,但顧連澤給他印象還算不錯,溫溫和和客客氣氣,出來進去輕手輕腳,是個很令人滿意的室友了。除了…除了每日晚上顧連澤的臥室裏都會傳來很詭異的聲音,那是一種究極怪異的聲音,有時候是嘎嘣嘎嘣,有時候是嘎吱嘎吱,還有時候是叮叮當當。江霖有些不堪其擾,敲門去問過,顧連澤也隻是說在打遊戲。道歉態度都不錯,但沒有一次改了的。

江霖忍了,因為顧連澤給的房租真的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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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前。

江霖招租的時候,沒想到會這麼幹淨利落脆,也沒想到租戶都不還價,一口就答應下來。那可是江霖準備好的,打算與人周旋良久的虛高價格。

但他更沒想到的,租戶居然可以長得這麼好看。就為了這張賞心悅目的臉,他都可以考慮降降房租。但是顧連澤沒有還價,故而這個英挺瘦削的男人,在他的心裏頓時高大有兩米。

不過他今才知道,人家的身子之一真有兩米。嘖。

江霖的印象裏,顧連澤來的時候,隻有一個簡單的背包。那背包看著空空落落,感覺沒背什麼東西。但出於禮貌,江霖並未多嘴詢問。

他們那日用極快的速度完成了肮髒的金錢交易,顧連澤給他的是現金。在二十一世紀的今天,大筆轉賬還用現金的其實並不多。但國家規定不許拒收紙質人民幣,江霖本持著響應國家號召,當然不會拒絕。這麼爽快的租戶,惹惱了可不行。

更何況,他還該死的迷人。

“顧先生今年多大了。”江霖帶他去臥室時,順嘴問了句。

顧連澤頓了下,眉頭微蹙,腳步也停了下來,江霖見此也停了下來回頭看他。

“你多大了。”顧連澤歪歪腦袋問他。

“二十四。”江霖並不避諱。

就看著顧連澤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然後莫名其妙的掰了掰手指,過了會兒才抬頭看向江霖,“那我二十五。”

“那我還得管你叫哥呀!”江霖笑笑,他一笑會帶出兩顆虎牙,俏皮的很。

“嗯!”顧連澤重重點頭。

江霖現在琢磨著,這老妖怪根本不是這歲數,瞎編一個還非得占自己一歲的便宜,也是夠夠的。妄他這幾日相處還覺著他是個傻白甜小奶狗,嗬,男人,嗬,妖怪。

當然啦,這些並不重要。顧連澤進了家門之後,白天安安靜靜,但一到晚上那驚悚聲音…現在讓江霖想想果然還是有些在意的。他實在不認為人類能發出這樣的聲音,那種極具穿透力,卻又不是多尖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