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時辰,鄭殷武伏在鄭東南背上清醒過來,微弱地喚了聲爹。鄭東南啞著喉嚨應了聲,繼續走著。
“爹,放我下來,我能走……”鄭殷武道,喉嚨幹得快裂開了,感覺臉上黏黏的,卻又火辣辣地痛。他膽怯地抬起手,手指觸到一片粗糙,刺痛迅速充斥整張臉,嚇得慌忙放下手來。
鄭東南停下腳步,把他放下來,衝肖胤軒喊了聲“水”。肖胤軒扭頭看著父子倆,本想嘲諷兩句,見鄭殷武確實楚楚可憐,便解下水袋遞過去。
鄭東南小心翼翼地喂兒子喝水,鄭殷武臉上劇痛,嘴根本張不開,喝了幾次都沒喝進去,他隻得搖搖頭說不用。鄭東南皺起眉頭,索性舉起水袋含了口水,然後彎下腰貼上鄭殷武的嘴唇,慢慢地將水渡過去。鄭殷武雙目一怔,木訥地吞下,臉刷地一下就紅透了。
鄭東南喂了兩次才把水袋還回去,肖胤軒不禁發出嗤笑聲,催促他們動作快點,自個大搖大擺地往前走。鄭東南一言不發地牽著鄭殷武跟上,鄭殷武偷偷看爹親的臉色,依然嚴肅正常,倒是自己迷糊得有點犯暈。
玉淩川沿著山路追尋,駱競天也不泄氣地跟在他後麵,玉淩川見他窮追不舍,怎麼都趕不走,就來了脾氣,拔出白澤以對,喝道“不管你怎麼跟著,肖胤軒我也是要殺的!”
駱競天不和他正麵衝突,道“玉公子,你我目標一致,何不互相協助?至於找到人後會怎樣,到時再說吧。”
“本少爺才不要你的協助!”玉淩川唾一口道,收刀回鞘,才不浪費力氣揍人。
駱競天見玉淩川忽然蹲下,動手刨跟前的一塊土,完全不明所以。“玉公子,你這是?”他不解地問道,湊過去蹲在旁邊。
玉淩川不理他,繼續往下刨,時不時恨恨地看駱競天一眼,直到刨了一個裝得下野豬的小土坑才罷手,然後捧了一包土在手上。駱競天剛想問他有何用,就被迎麵潑了一臉的泥巴。眼睛還來不及睜開,玉淩川一腳將人勾倒,一手抽走他的衣帶,把他的雙手反綁了個結實,然後把人豎直插進土坑,露了大半個身子在外麵。
“玉公子!”駱競天見人要走,急忙呼喊。
玉淩川衝他罵道,“你和肖胤軒一夥的,本少爺
47、第四七回 烙印 ...
不殺你已算仁慈,老實待著吧!”
駱競天半個身子陷在土裏,手又被綁著,掙紮了半天也沒能爬出來,這才明白玉淩川剛挖坑的時候一直看他原來是在目測他的身高和胖瘦。
玉淩川解決了駱競天,很快追至破廟,覆手於燒盡的火堆上,還是溫熱的。肖胤軒拖著兩個人必然走不快,料想人肯定在不遠處,他不能莽撞地打草驚蛇,便潛入山林,準備悄悄接近,攻其不備。
另一邊,禦林軍整整一夜一無所獲,消息傳回,明帝大為震怒,下令統統斬首。鄭昀知道再這麼下去,自己肯定不得好死,逐向明帝請命親自帶兵。
明帝怒火難消,道“你若尋不回你皇叔和武兒,也不用回來了!”
“兒臣遵命。”鄭昀領命,步出大殿時才發覺自己竟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新調了一隊禦林軍,鄭昀聲勢浩大地出了城。一路上,他一邊詛咒著給他帶來麻煩的肖胤軒,一邊祈禱皇叔和小武千萬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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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四八回 交鋒 ...
果不出玉淩川所料,在林間追了不久便聽見人聲,他小心翼翼地朝著聲音方向潛過去,借著灌木隱藏身形,便見到被肖胤軒挾持的兩父子。鄭殷武由鄭東南牽著,走在最後麵,玉淩川相隔甚遠,隻看見他駝著背,步履蹣跚,腦袋微微低下,發髻、服飾都有些淩亂,一副疲憊不堪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