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尾巴骨換來的一見傾心
蘇水北個子雖不高,五官卻很精致,白白嫩嫩的看上去很幹淨。
蘇水北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母親不說,他也不問。
借著老宅的光,母親在自家的沿街房裏開了個洗腳房。
不大的門店裏進進出出蠻多客人,人多口舌就多,旁邊整日賦閑的婦女們,常年拿這個地方當話題。
蘇水北每天一個人奔走在家和學校之間,早就習慣了他們背後的議論與羞辱。
生活很煩,卻很平淡。
可是有一天,班上的幾個男生把蘇水北的頭按進了尿池裏。
“野狗的兒子,肯定有野狗的基因,蘇水北就喜歡舔這些臭烘烘的東西。”
“哈哈哈哈哈”一陣哄笑。
蘇水北掙脫之後,毫不猶豫地衝上去給了那領頭的一拳。
“臭小子!找死!”那高高壯壯的家夥回擊一拳,輕輕鬆鬆便把蘇水北打趴下了。
把蘇水北按躺在滿是尿漬的地板上,那壯家夥騎坐在蘇水北身上。
在一眾圍觀者的歡呼聲中又給了他兩計響亮的耳光。
蘇水北掙紮著,撈著那臭小子的頭發便狠狠地扯著,發狂一樣咆哮著,薅掉了那臭小子一半的頭發。
被打的是學校一老師的兒子。
因為事態嚴重,那挨打的小子還在住院,第二天水北就被請了家長,並勒令退學。
同時,還賠了很多的錢給那男生。
蘇水北的母親當著一眾老師和學生的麵,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
那是蘇水北自打記事以來第一次挨母親的打。
他母親紅著眼,發狂一樣責問他為什麼打架!
然後撕扯他的衣領,苦著追著問他以後該怎麼辦。
水北還沉浸在那巴掌的憤懣和不甘中,隻是淡淡的說,跟她一樣,開個洗腳房,然後養隻狗當兒子。
還有更難聽的話,好在被水北憋了回去。
水北母親聽了,臉一下就變得蠟黃,再看不見半分血色。
剛剛的怒火瞬間就消失地無影無蹤,半天沒有再說出一句話來。
也許是有愧於蘇水北的吧,他母親一聲不響的提起蘇水北的行李,默默地走在了前麵。
此後很長一段時間,蘇水北的母親都隻在晚上營業,白天費勁心力地去幫蘇水北找學校。
如此一來,這流言蜚語更甚。
汙濁的話就如店裏的洗腳水一樣,一波波地傳進來,一波波地潑出去。
蘇水北窩在家裏啥也不幹,隻一心趴在電腦前麵打遊戲。
母親出去一天,他就一天都不吃一口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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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蘇水北能轉學進一中,是他母親跪在一中的校長麵前苦苦哀求來的。
這臭小子知道之後,還執意不肯去。
跟母親大吵一架,抱怨母親總多管閑事。
可周一那天,蘇水北還是背著書包出了門。
由於離家較遠,蘇水北做起了寄宿生。
嘴上不說,每個剛剛離家的孩子都會偷偷想家。
蘇水北竟然也常常在晚上擔心獨自在家的母親。
他是有感恩之心的,隻是心裏憋著一團火,一份不甘,所以不屑開口。
理所應當的少年情緒叫他覺得自己理直氣壯地表露桀驁與叛逆。
這個少年潛意識中早已默認為母親是山,是無堅不摧,所以言語咄咄逼人,所以肆無忌憚。
蘇水北最後一次見自己的母親時,是母親到學校給他送錢。
那天,母親穿了一件加長版的深紅色羽絨服,在校門站著很是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