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七章 太有愛(2 / 2)

“這是——”無辜的弘皙很想找個出氣筒,可看看緊閉雙眼的護衛們,他要再想不明白也就白瞎了這正太麵貌下的滄桑,很明顯,這幫人是把紅嬤嬤當成自己的禁臠了!

“弘皙,這就是行刺你的凶手?”好容易發泄完了,石氏的眉頭皺了起來。

一來是麝月長公主,麝月很安靜,弘皙暴虐的一巴掌把她抽暈了,或者是咬破了舌頭,嘴角分明帶著血漬!若非高聳的胸膛還在起伏,太子妃怕是立馬叫人傳太醫了。二來就是這所謂的紅嬤嬤。

以太子妃之尊貴即便不去留意長公主的貼身奴才,但過眼的大概的印象還有,眼前之人雖然麵色憔悴,可看豐腴身形、沒有一絲皺紋的白皙肌膚、透著漁網看到的那雙寒光閃閃帶著怨毒的眸子,哪有半分老人特有的渾濁?遲疑道:“你是不是弄錯了?本宮記得那紅嬤嬤老態龍鍾,眼前之人分明不過三十許——”

“額娘,兒子斷不會錯的,”弘皙道:“您看過那些演戲的優伶,把油彩塗在臉上是最簡單化妝,弘皙聽侍衛講過,江湖上有一種易容術,男變女,女變男都不是難事,莫說三十許人變成八十老嫗!”

“是不是問問不就得了,”李佳氏頗有幾分巾幗氣的一指旁邊的侍衛,“去,拿皮鞭涼水來,老娘倒要問問,究竟誰在幕後主使!”

李佳氏的道理很簡單,人是木雕不打不招。醉酒的警察能把熊打的自認兔子,五木之下,何不可得!莫看現在軟伏在地挺可憐,真若是她指使,少不得要去黃泉路走一遭呢!

“妹妹,這些事讓下人們動手就行,走,隨姐姐去外邊透透風,”石氏趕忙攔住,拉著李佳氏的手就往外走,開玩笑,弘皙暴虐的名頭已經摘不掉了,你堂堂的太子側妃也動輒輪鞭子,皇阿瑪還敢讓你去管理後宮?走兩步又回頭,“弘皙,跟額娘一起來!”

“對,趕緊出來!”李佳氏跟著附和一句,剛才弘皙的作惡給她都留下陰影了!

也就是前後腳的工夫,口供出來了,跪地而呈的護衛恨不能把腦袋紮進褲襠裏,因為那指使者確是能把人嚇死:太子!

麝月待紅娘子明是主仆卻勝似親娘,同樣紅娘子也把麝月當做自己的女兒,若麝月是清醒的,即便容貌大變,紅娘子也有辦法讓麝月相信自己就是紅姨,可現在,隔牆聽了弘皙的汙言穢語,聽了響亮的一巴掌,再看“女兒”生死不知,紅娘子必須為她報仇!

沒有比太子更好的指使者!

太子是長公主的仇人,弘皙也是長公主的仇人,狗咬狗已是快意,何況太子與弘皙還是親父子!而紅娘子不愧是曾經的造反派,貌似荒謬的口供仔細推敲之下卻不是空穴來風無中生有:太子對弘皙下手的理由太簡單,弘皙已經不是當初的太子世子,若還是世子,打壓其他皇子的所有作為都可概括為一個孝字,天佑也隻是讓太子的位置更牢固。可他皇太孫了,如此風頭的太孫,太子還有存在的必要麼?

當然,紅娘子也預見了自己的結局,因為這份口供死是一定的,說不定還是最殘酷的淩遲!可想想一根刺種在父子間,她笑的坦然,太有愛,無懼!

“我去殺了這賤女人!”

李佳氏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蒼白的臉色證明紅娘子的判斷,一邊是兒子一邊是丈夫,兩個最親近人之間起了隔閡,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遮掩!

“不行!”弘皙的阻攔讓李佳氏眼中蘊滿淚珠,這就要父子反目麼?

“額娘——”

拉長的語音代表弘皙的無奈,自己說這是麝月的身邊人可這倆媽根本就不信,擺開嚴刑逼供的架勢得到的口供卻把自己給嚇著,這,這不是自己挖個坑自己跳麼!再看有些愣怔的石氏,這刺,分明已經在她們心裏種下了!

說她們傻麼?分明是太有愛啊,弘皙一手一個拉住倆人的手,感覺出的冰涼讓他更對麝月更怒,“走,看孩兒對麝月刑訊逼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