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段(1 / 2)

。年紀老邁的住持除了把墓石清理幹淨,上香念經之外,也沒有什麼能做的了。年輕人總有一天會回到村裏來吧?自己一定要好好的守到那個時候。老住持撐著半駝的腰身想著。

好象感覺到有人的氣息,住持抬起頭來。

一雙被汙泥玷汙的行軍鞋就站在他眼前。

"你……!你不是漱一嗎?"

住持踉蹌地走到漱一身邊。

"原來你還活著!"

住持滿是皺紋的臉皺得更加離譜。戰地公報其實不太能相信,因為有些士兵隻是受傷而已,有時還能這個理由回家。住持最近就聽到許多類似的喜訊。

人死了之後,就算至親或好友在時間的衝淡下終會遺忘。但是,這個從以前隻要有休假就一定會來探視雙親之墓的青年,住持是打從心底疼愛的。

"先進來再說吧!你今晚有沒有地方住?這種亂世雖然沒什麼好東西可以給你吃,不過你可以在我這裏好好休息。"

住持急急帶著沉默的漱一往寺裏走去。

"這是……"

漱一拿出一張名片遞給住持。

一到了休息的房間,漱一立刻表示有事情想要拜托住持。

住持接過這名片。

"嗯?這是誰的名片?"

住持從僧衣的口袋裏拿出眼鏡仔細看著名片。

"律師?"

"我父親留給我的遺產是交給這個人管理的。"

"哦……"

名片上印著事務所位於東京的地址和律師的名字。

"我把必要的文件和印鑒都帶來了,我想把全部的錢拿出來買回一樣東西。"

漱一垂著頭淡淡地說。

"買回來?你要叫我幫你買回來嗎?"

"是的。"

漱一點點頭。

"你還記得……佐鞍智生嗎?"

"啊啊、啊!"

想起來的住持用力點頭。

"那是個可憐的孩子!如果不是疾病纏身的話,一定能成為一名雕刻大師。"

"……"

漱一垂下眼睛。

"對了,你不是進了佐鞍家照顧智生嗎?"

"是的……"

佐鞍家在兩個月前就搬到經營大農園的親戚家裏去了。原先的大房子已是一座空屋。

漱一表示想買回智生最後完成的雕像。

"我明明跟他們講好就當作智生的遺物好好供奉,沒想到等我一走,他們就把東西變賣掉。"

漱一放在膝蓋上的拳頭不甘地抖動著。

"我知道是誰買走的。"

漱一說出了連住址都認識、曾經當過縣議員的大地主的名字。地主夫人的婆家是這座寺廟的布施人。

"為什麼要我出麵呢?"

"除了您之外,我沒有別人可以拜托。那尊雕像跟智生的心是合而為一的,等我把那尊像買回來時打算供奉在這裏,每年春天請您把它拿出來看看盛開的櫻花。"

"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