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連果然又喝了一口,嘴裏溜進了彈彈的糯米珠子。
“怎麼樣?好吃吧?賣得不要太好!”鄔鈴嗬嗬笑道。
“為什麼心是苦的?”賀連皺眉。
“因為我給你包了蓮子芯蓉進去,看你的樣子這些日子沒好好睡覺吧?裁緩煤貿遠靼桑可匣鵒稅桑俊壁辶榕諞謊實饋
吃完了鄔鈴準備的東西,賀連道:“你去吧,我要沐浴。”
“我叫南楊去燒水。”鄔鈴站起來。
“不用。”賀連搖頭,拿了幾件幹淨的衣衫。
鄔鈴是來討好賀連的,她想知道的是賀連去幹什麼了?自己到現在雖然不再覺得這是一場夢,但是自己究竟是誰?和賀連又是什麼關係?始終也鬧不明白,隱約覺得,這一切都和賀連此去有關,所以跑來討好一下,沒想到還是吃了一塊閉門大羹。
垂頭喪氣地走出來,南楊迎上來:“師姐。”
“嗯。”鄔鈴低頭應聲。
“什麼也沒問出來吧?”南楊道。
鄔鈴昂頭瞥著南楊……
“你別生氣,我不是笑話你,就是……你肯定問不出來。”南楊一臉誠懇。
鄔鈴嘟嚕著臉:“為什麼?”
南楊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師傅就是這樣,不想讓你知道的事情,你肯定知道不了。哎?師傅呢?”
“他說去洗澡。”鄔鈴沒精打采。
“嗯……就比如這個吧,誰都不知道,師傅去哪裏沐浴。”
120.你好,我叫程荼
第十四回遇戎夏
賀連回到櫃上的時候,鄔鈴不在,手裏端著的熱茶徐徐飄香。賀連輕笑,是不是嚇跑了?
“鄔鈴,你在哪兒?”賀連問。
半晌,櫃台裏麵,鄔鈴低低的聲音傳來:“我在這兒。”
轉過櫃台,看見哭成淚人兒的鄔鈴蜷在櫃台下麵,賀連兀自一笑,蹲下`身來:“嚇著了?”
鄔鈴搖頭:“你明明知道不是。”
“嗯,你見過嚇人的東西太多了,應該不是害怕。”賀連微笑道,把茶遞給鄔鈴,在她麵前坐了下來。
茶湯很清,散發著淡淡的溫暖的丁香味道。
“師傅……”鄔鈴抬起頭,她的眼睛是長長的,充盈著晶亮的水珠兒,望向賀連的時候,透明得動人。
“嗯。”賀連的笑容倦倦,拿了她的手帕去擦她臉上的淚水:“第一次值夜班,都見到了什麼樣的‘人’?和我說說。”
鄔鈴仍舊哭著:“一個難過的傻子,真的好傻啊。”
賀連未置可否:“你是說,有人除了路過,還和你說了話?”
鄔鈴點頭:“她想求我幫忙,可是我不知道怎麼做。”
賀連微頷首:“看來你的收獲不小,第一次值夜班就遇到生意了。但凡來到這裏有求於我們的人,或至恨或至愛,或至善或至惡,總是有執念不忘,心思不解的,也總不是那麼簡單,總是有點兒傻的。”賀連低了一下頭,修長的手指撚動著一抹光亮,撒向鄔鈴的杯裏,“夜荀草的花粉,能讓你覺得舒服點。說說看,今天來的‘人’,所求何事?”
鄔鈴喝了口茶:“她說想讓她的丈夫移情別戀,你說她是不是有點兒傻?是不是很傻啊?她說她死後,她丈夫十年未娶……”手指盡量貼緊溫暖的茶杯,鄔鈴凝視著杯裏尚未散掉的夜荀草粉,似星光一般璀璨。
賀連一笑:“果然傻,不隻傻還有點俗套。”本來在笑,賀連忽然眼光收緊,連聲音都變得低沉:“她有沒有告訴你,她叫什麼名字?”
“她叫戎夏,蘇戎夏。”鄔鈴察覺賀連的異樣,抬起頭答道。
有半晌無聲,賀連的眼神閃爍。
蘇戎夏。
半年之前這個人第一次來恩魚堂,之後就經常來,也經常被賀連拒之門外。拒絕的原因,不是因為她所求之事有多難,而是她的丈夫不太一般。
“回絕她就可以。”賀連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師傅,我到底是誰?為什麼戎夏見到我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的?”鄔鈴問。
賀連看著她:“你是鄔鈴,和我一樣,以前是一名——收魂師。”
“以前?多以前?”
“李澄之前。”賀連道。
“我為什麼一點都不記得?”鄔鈴仔細想著,“收魂師又是什麼?是人嗎?”
賀連啞然失笑:“是,我們當然是人,隻不過,有點特殊。這世上有兩種特殊的人可以成為收魂師。”
“兩種?”鄔鈴追道。
賀連點頭:“一曰靈魅,一曰慧心。隻有具備這兩種仙質其中之一的人,才能成為收魂師。”
“收魂師是幹什麼的呢?”鄔鈴問。
“顧名思義,收魂的嘛。”賀連道。
鄔鈴腦子裏立馬出現“黑白無常”四個字。
賀連忍不住笑了:“我們收辭塵珠的時候,魂魄已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