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寒雲深道,“萬一出什麼事。”
剛開門,一股濃鬱的酒氣撲麵而來,連寒雲深都忍不住皺了皺眉。
“蔣叔叔!”晏雪雨有些驚喜。
觀海山莊蔣峰!
門外男人高大的身型瘦了不少,生了一臉的胡茬卻無心打理,眼底翻湧的悲傷幾乎要實化,陰鬱和酒氣讓他整個人極其狼狽,“我來看看清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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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峰站在晏清風的靈柩前一動不動地看了很久很久,悲慟如同擔了萬古八荒,把朝朝代代的更迭都寫進眼底。
寒雲深仿佛看到了那時候,君向若躺在寒床上時的自己.......那種感覺頓時被喚醒了,他現在很想立即就見到君向若。
蔣峰慢慢走了過來,看著晏雪雨,“誰殺的?”
“我......我哥.......”晏雪雨沒敢看他。
“誰殺的?”蔣峰又問了一遍,顯然,他不相信。
晏雪雨皺起了眉頭,“花飛瓊。”
蔣峰似乎早就料到,冷笑了一下,眼底滿是殺意,“我早知道會是她。”
“蔣叔叔,怎麼回事?”晏雪雨瞪大了眼睛看向他。
蔣峰閉上眼睛,“三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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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二十歲出頭的俊朗青年正在院落裏比劍。
蔣峰一腳把對麵的晏清風撩翻在地,反手提著劍壓下去,晏清風橫劍在胸`前艱難地抵著他的劍。
蔣峰勾起一邊唇衝他笑,“這次是服還是不服啊?”
“不服!”晏清風挑眉。
“嘖,不服就打服為止!”
“喲,兩個人還真是鬧騰。”一個不施粉黛也可以美豔至極的女子翻身坐在屋頂上。
晏清風見了她,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你來了?”
花飛瓊盯著他笑,眼底含情。
蔣峰看在眼裏,一言不發,把劍收進劍鞘裏。
花飛瓊揚了揚手裏提著的烈酒,“我請喝酒!”說完,翻身而下。
三人擺開了,在這暗燭山莊的院落裏喝酒。
.......
“我曾闖匪窩,救了一村的人。”晏清風喝一口酒。
“我想想,”花飛瓊道,“我曾奔走北漠,到過版圖的最北方。”
她喝了一口酒,用手背抹去下巴上的酒珠子。
“我曾醉闖皇宮,全身而退!”晏清風又灌了一口酒。
“嘁,”蔣峰笑他,“你就在外牆上跑了一圈,還沒翻進去呢。皇宮戒備森嚴,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你還能進去了?”
“少瞧不起人。”晏清風睨著他,“要不你來講講?”
“我?”蔣峰笑笑,“我曾為了某人暴虎馮河的英雄情懷,被土匪射成刺蝟;曾引開皇宮的追兵,讓某人過個癮。”
晏清風看著他沒說話。
“可惜某人不領情。”蔣峰喝了一口酒。
晏清風把眼底的情緒蓋住。是世人不認這情。
“接著來。”花飛瓊全當沒看到、沒聽懂。
......
“晏清風你醉了!”蔣峰把他往房間扶去。
晏清風東倒西歪,“我沒醉!”
蔣峰懶得和他廢話,把他放到床上,給他把鞋脫了。
“哎呀別動!”蔣峰脫去他的衣服,呼吸有些困難,都不敢看他,把人囫圇地塞進被子裏,起身就想走。
晏清風醉醺醺的,一把拉住他,“別走嘛!”
蔣峰看了他一會兒。不能待下去了。“你睡覺,明天我再來。”
蔣峰走了。
花飛瓊坐在屋脊上卻沒走,又翻進了內院,走進晏清風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