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凶手都在證詞上畫了押,對自己將要麵臨的結局也不怎麼關心。
方繼明見狀歎了口氣,終究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們進去了,有想過你們的父母該怎麼辦嗎?他們年紀大了,在失去女兒後又要失去兒子,他們能接受嗎?”
兩名凶手猩紅了雙眼,緊握成拳的雙手不住的發出響聲,隻有抿緊了唇瓣才能抑製住心裏翻滾的情緒。
他們沒有說話,低垂著眼瞼,拒絕回答。
被害人身體殘缺不全,法醫沒辦法幫他們補全,凶手也已經緝拿歸案,下一步就是通知被害人家屬前來認領屍體。
宋高正的父母倒是很快就到來了,兩人的臉色極不好看,他們回去後很認真的查過宋高正的言行,哪怕是溺愛他們成癡的親生父母,也覺得他的行為是畜生不如的。但宋高正到底是他們的親生孩子,他成長成了人渣也是他們做父母的失敗,在認領宋高正遺體時,宋家夫妻情緒不像之前那麼失控,哪怕是得知宋高正的命根被凶手喂了流浪狗,他們也隻是默默悲傷。
心裏恨嗎?自然是恨的!可他們到底不是那種完全喪盡天良的人,也不認同宋高正迫害無辜女性的行為。
宋家夫妻到底還是沒忍住向警方詢問了兩名凶手可能的結局,對此警方是半點消息都不透露,隻說要看法庭怎麼審判。
薛海的屍體在警局放了幾天都沒有人認領,警方將電話打給薛海的妻子許多次,剛開始薛海的妻子直接說任由警方處置,是火化還是隨便找個地方扔了都無所謂,後來警方再打電話的時候,薛海的妻子直接不接電話了。
陸珩最近掙了點小錢,每天換著理由請唐沐吃飯。
唐沐知道陸珩條件一般,幾乎每次都是主動結賬。
唐沐用餐禮儀很好,姿態優雅從容,入口食物更是不緊不慢的嚼著,似乎要品嚐完食物中的所有滋味。
陸珩笑著問他:“你是法醫,每回都像這麼吃飯,不怕工作被耽擱嗎?”
唐沐偏了偏腦袋,認真的說:“不會。”
因為是做法醫的,他在工作期間基本不會中斷工作,因為怕時間差導致屍體語言產生變化,也擔心因為不專心而錯過存在於屍體上的證據。
陸珩立刻就明白了唐沐話裏的意思,他搖頭說:“飯還是要按時吃的,不然容易熬壞身體,你還年輕,還有幾十年要過,身體不好以後容易受罪。”
唐沐隨意應了聲,卻是沒怎麼放在心裏。
他既然認定了法醫這份工作,就要對它負責。
陸珩和唐沐閑聊了幾句,唐沐提起了李遇案的審判結果,因為是殺人未遂,李遇那位破壞他刹車的繼母被判刑六年。
李遇的父親曾要求他庭外和解,被李遇直接拒絕了。
吃完飯,唐沐照例要去結賬,卻被陸珩拽住了手腕:“每次都說好是我請客,怎麼能每次都是你結賬?”
唐沐垂下眼瞼看著被陸珩拽住的手腕,耳尖微微泛紅。
他張了張嘴,終究還是顧著陸珩的麵子,沒有說出‘我比你有錢’這種沒情商的話。
陸珩在結完賬準備拽著唐沐走人時,一個留著渣女大波浪,衣著性感的女人迎麵走了過來,在看到陸珩的時候,她不禁挑起眉眼,笑道:“已經出院了呀?真的是好久不見了。”
陸珩將對麵濃妝豔抹的女人和記憶中的人做了很久的對比,才從被他塞到角落中的、屬於原主的、沒用的的記憶裏翻出關於對麵女人的。
她是原主的前女友,名叫郭明珠,是原主從大學時期就開始交往的女朋友,在出入社會後因為嫌棄原主沒錢,做刑警沒前途,就拋棄原主跟了個富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