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騰聳了聳肩膀:“頭兒說今晚上有行動,你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能出任務嗎?”

陳飛騰這話就像是戳著黃新的心在說話, 把他的死穴捏得緊緊的,黃新倒是不很在意感冒有多嚴重,也不怎麼在意他的病能生多長時間,可他在意今天的行動, 在意抓捕凶手的過程中有沒有他。

黃新隻覺得心肝脾肺腎更疼了,他連瞪陳飛騰的力氣都被氣得快沒有了, 但他還是默默抓回了被推得不遠的感冒藥,不情不願的說了句:“謝謝。”

陳飛騰故作大方的擺手:“同事之間,用不著這麼客氣。不過, 給你買感冒藥的錢還是要給的,待會兒就轉給我吧。”

黃新:“……”

他心裏有很多句很髒很髒的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陳飛騰卻是沒有在意那麼多, 給黃新倒了杯溫水就去了陸珩和方繼明所在的位置,安靜的聽著他們說話。

聽了好長時間,陳飛騰都沒聽到方繼明和陸珩討論今天的抓捕行動,心裏有點著急,主動開口:“頭兒,陸哥,我們都不計劃要怎麼抓捕凶手嗎?”

方繼明笑著說:“已經計劃得差不多了,我們的同事差不多也在行動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今天的抓捕行動肯定成功。”

之前還可憐黃新的陳飛騰頓時也憐憫起自己來,他好像也被排除在外了,他耷拉著臉盯著方繼明和陸珩,控訴他們為什麼不等等自己,難道他不是刑警隊的成員,不是刑警隊的大可愛了嗎?

陸珩托著下巴,半眯著眼睛看著陳飛騰,說道:“這事兒是頭兒決定的,你看我也沒用。

於是,陳飛騰就把幽幽的目光放在方繼明一個人身上,方繼明覺得頭也疼了起來,之前的神清氣爽仿佛隻是他的錯覺。

有這麼群不靠譜的隊友,他們刑警隊是怎麼支撐到現在,還破了那麼多重案要案的?

有那麼一瞬間,方繼明竟然懷疑起刑警隊的效率來,但他很快就搖了搖頭,他的隊友雖然不怎麼靠譜,能力還是不容否定的。

比如陸珩擅長對凶手進行側寫,林心靜擅長在網絡上查找資料,黃新雖然年輕記憶卻是極好,陳飛騰體力很好身手靈巧在抓捕凶手上不可或缺。杜航心細,經常能發現不容易找到的蛛絲馬跡。

至於他自己,方繼明認真想了很久,自戀的認為,他是團隊的頭兒,他指揮隊員找證據,抓捕凶手也是跑在最前麵,是團隊裏不可或缺的靈魂人物。

在陳飛騰委屈且控訴的目光中,方繼明不自在的移開了視線,思考著是繼續用忽悠黃新的台詞來忽悠陳飛騰,還是直接甩鍋給陸珩好。畢竟,這件事本該是陸珩來說明並且通知大家的,結果陸珩偷懶就用短信跟他一個人說了,這口鍋就轉移到了他身上。

他若有所思的想,要不要把鍋甩回去?

陸珩不僅能輕易看穿唐沐的想法,他也很容易就能看穿別人的想法,畢竟相較於其他隻活了幾十年的人來說,他相當於老了他們許多輩的老祖宗。

於是在方繼明思索著要把鍋甩回給陸珩的同時,陸珩說道:“我聽說周宇晗最近都很老實,不會再做其它打算吧?”

說起周宇晗,愧疚和自責刹那間盈滿了方繼明的內心,陸珩剛從昏迷中醒過來,醒過來就開始處理拋屍案和碎屍案,到現在都還沒有好好的做過複健,也沒有好好的休息過,他怎麼能把鍋往他身上甩?

這個問題陸珩不久前才和方繼明討論過,可他沒想起來,順口就連台詞都沒變化的接道:“不管他有什麼計劃,他都逃不開法律的製裁,我們這邊證據鏈完整,至少能讓他被斃個八回。今天下午我們市裏的專家會來局裏給他做過簡單的心理精神評估,他就是想靠精神病逃過法律的製裁,也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