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跳不自主漏了兩拍,讓他有些慌亂。
唐沐不自然的別開眼睛,問道:“怎麼這麼說?”
“說起來,咱們市局可不止我們頭兒是刑警隊長,今天去勘察現場的錢隊也算是刑警隊長。不過你也知道,良才善用,能者居之。不巧,我們頭兒剛好比錢隊多了些能耐。”陸珩低聲說。
剩餘的話,陸珩都不用多說,唐沐也能猜到。
他在的省局情形不比市局簡單,局裏也有不少人在勾心鬥角,他雖是不參與,也是聽過見過不少的。
唐沐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
陸珩眸色微沉,話題一轉:“剛剛我們頭兒給我透露了個消息,說不久前有個人來局裏自首,是與周宇晗案相關的。”
聽到陸珩提供的消息,唐沐鬆了口氣。
到底是多年的好友,哪怕以後不再是朋友,他也選擇給他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
還沒等到唐沐說話,陳飛騰就已經站在門口喊開了:“陸哥,我們要出現場了,你快點。”
陸珩唇邊噙著笑意看了唐沐一眼,說道:“我先出現場。”
陸珩唇邊的笑意讓唐沐頭皮發麻,他竟然自發為陸珩補全了下一句‘等我回來,聽你解釋’。
真的是要瘋了!
他怎麼會這麼想?
唐沐搖搖頭,試圖甩去腦海中不著邊際的想法,他抱著整理好的文件走出會議室,剛出門就有人叫住他:“唐法醫,有人想見你。”
唐沐抿了抿唇瓣,拿著資料的手倏地收緊,片刻後又緩緩放開,對找來的小警察道:“走吧。”
小警察靦腆的笑了笑,把唐沐帶到了審訊室。
站在審訊室門外,唐沐透過單麵玻璃牆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人,他抬頭望了眼熄著的審訊燈,抬手推開了審訊室的門。
坐在椅子上的年輕男人在聽到門響的瞬間就抬起了頭,他看起來很是狼狽憔悴,完全沒有往日的痞氣,他常年掛在唇邊的壞笑也完全收斂了起來,整個人死氣沉沉的。
唐沐朝他走了幾步,卻也在幾步開外的地方停住了腳步,他不再像以前那般與他親近,步履間都透著漠然與疏離。
年輕男人在見到唐沐時眼睛裏那點微不可查的光芒又很快黯淡了下去,他苦笑著望著唐沐:“沐沐,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唐沐沉下眼瞼,緩聲開口:“抱歉,即便是你對我說了對不起,我也沒辦法跟你說沒關係。”
言外之意,做朋友還是免談了。
唐沐性情冷淡,坐在對麵的男人是他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結果對方卻在背後狠狠插了他一刀。
他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聖人,對不起他的,他可能不會私下報複,可要讓他與對方一如既往的維持關係,他是做不到的。
年輕男人道:“雖然你不接受,但我還是想和你說,對不起沐沐。我不知道我的行為會給你帶來這麼大的困擾,真的對不起。”
唐沐沒有接他的話,在做了錯事後再說對不起,是最虛偽的。
哪怕,哪怕他起初並不知道周宇晗要他的耳紋是為了陷害他。
哪怕,哪怕最終周宇晗對他的陷害沒有成功,他依然無法原諒。
久久聽不到唐沐接話,年輕男人對唐沐的決絕知道的更是深刻。他其實也不是不能理解,唐沐從來就不是開朗的性格,當年也是他要死皮賴臉的和他做朋友,為此還努力了很長時間,才勉強成為唐沐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
現在為了周宇晗被唐沐徹底拉入黑名單,他也說不清心裏的具體感受,很複雜,又酸又澀又後悔,還很想哭。
他低聲道:“沐沐,我們再聊聊天好嗎?”
他怕以後再也沒機會和唐沐聊天了,哪怕是為了紀念他們曾經有過這段友誼,他也想最後再和他聊聊天。
具體聊點什麼,他其實也沒有想好。
唐沐沒有走近,也沒有遠離,與他保持著之前的距離。
唐沐沒有離開,年輕男人就自顧自的開始說:“沐沐你還記得我們高中的時候嗎?那時候你是學校所有人都覺得遙不可及的學神,所有人都覺得你跟高嶺之花似的,連和你做朋友的想法都不應該產生。當時我就想啊,作為學渣的我,一定要和你成為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