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人都選好了,你們怎麼就把我抓住了呢?”
審訊的警官:“……”
不幹淨把這惡鬼抓住,難不成還留著他繼續在外麵禍害人嗎?
不過好在這人雖然神經了點,卻是沒有在交代案子方麵模糊。甚至有些關鍵性證據都是他本人提供的,在審訊結束後,他忽然問警官:“我會被判什麼罪,會是死刑麼?”
審訊他的警官半彎著腰,緩緩湊到他麵前,試圖看清楚他這張猙獰的麵孔:“你看看你手上的血,這是九條人命疊加而成的。你會被判故意殺人罪,根據《刑罰》第232條規定,故意殺人的,處死刑、無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節較輕的可酌情處理,你自己看看你的雙手,你覺得你會被判什麼刑?”
旁邊的警官冷漠的丟出兩個字:“死刑。”
周建似乎沒有想過掌控別人生死的他也會被人掌控生死,他怔忪的坐在椅子上,被手銬銬住的雙手交握在一起:“如果我有精神病鑒定證明呢?”
精神病鑒定還是周宇晗帶著他去做的,他當時還覺得周宇晗多此一舉,現在倒是覺得這張精神病鑒定證明著實是有的妙,他的夥伴果然很有先見之明,連後路都想好了。
精神病殺人不算犯法。
想到這裏,他慢慢笑了起來,笑容張狂而無所畏懼。
他那表情,仿佛是在說,即便是你們抓到了我們,有了我們犯罪的證據又能怎麼樣,我們是精神病,精神病殺人又不犯法,你們能耐我們何?
兩名審訊的警官臉色也收斂了,目光漠然的盯著他。
周建歪著腦袋笑,交握在一起的雙手也鬆了開,整個人做出一副放鬆的姿勢:“警官,我建議你們再去背幾遍法律,免得嚇到我這種有精神病的犯人,我也是有人權的,嚇到我,我是會告你們的。”
兩名審訊的警官差點被氣出心肌梗塞。
但兩名警官也沒有在審訊室待多長時間,如果周建有精神病鑒定證明,那是不是意味著周宇晗也有?他們這麼辛辛苦苦抓到的凶手,謀害了多條人命,而令被害人死不瞑目,被害人家屬痛不欲生的凶手,難道就這樣放過他們?
兩名警官迅速找到方繼明,彼時方繼明正在辦公室和陸珩等人說話:“根據我多年辦案的經驗來看,我總覺得不太對勁,審訊周宇晗的過程太順利了,讓我覺得很不安。”
黃新道:“頭兒,周宇晗都落我們手裏了,他該交代的也都交代了,上麵也把這個案子送到了檢察院,等過不了多久檢察院就會來局裏提人,等待他的將是法律最嚴厲的審判。”
杜航沉默了片刻,也說道:“我也覺得有點不對勁,順利得不可思議,總覺得還有什麼不好的事在等著我們。”
陳飛騰疑惑:“難不成他還想越獄,或者外麵還有別的同夥?可就算他想越獄,麵對他這種程度的範圍,我們也是安排了人將他團團守住的,哪怕他是變成蚊子,他也是不容易飛出去的。再說如果他在外麵還有別的同夥,這並不妨礙他個人的罪行啊。”
方繼明搖搖頭,總覺得還有哪裏是他沒想到的,他抬眸看向陸珩:“這個案子的審訊你也是從頭看到尾的,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對勁?”
陸珩認真回想了下周宇晗的態度,確實太過從容鎮定了。
仿佛已經篤定,哪怕他們已經抓住了他,拿到了他犯案的證據,也拿他沒辦法。
換句話說,是律法審判不了他。
陸珩在小世界輪回了幾次,也接觸過各種各樣的犯人,他立刻就想起一種可能:“法律規定,在受到精神病症狀影響,喪失了對自己行為的辨認和控製能力,可評定為無刑事責任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