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啊……炎……不會的……炎……”蒼不可置信地盯著已經斷氣的淩蒼炎,雙手抱頭,失聲痛哭起來,“不!!!我的孩子……炎!!!!!啊啊啊啊啊——”
天狼星完全不理會精神崩潰的蒼,彎腰取下淩蒼炎的手鏈扔給憐,轉身對蒼冷漠地說:“白耀在哪裏?”
“……白耀?”蒼滿臉淚水,目光呆滯地呢喃著,邊搖頭邊搖搖晃晃地站起,“白……白耀……不!我不會再讓你們傷害我的孩子了,不會了……”
兩人以為蒼是受了太大的打擊,開始神誌不清,胡言亂語起來,所以並沒有太在意她的話中之意。
蒼猛地抬起頭狠狠直視著天狼星,打開雙臂,閉眼抬頭,嘴裏念叨起來:“深淵之困獸,殺場之惡靈。”蒼的腳下浮現出一個紅色的魔法陣。
“吾,天地之信徒,巫界之聖女,應吾之所期,以血為媒,魂為祭,斬斷枷鎖。”蒼的兩隻手腕處出現了兩道劃痕,滾燙的鮮血緩慢滴落。
憐聽著蒼念的咒語,露出驚恐的表情,不自覺地後退幾步:“不可能,她……她怎麼還能使用這個巫術……”天狼星看憐一副恐懼的表情,也明白這個巫術的厲害程度,但依然不動聲色地屏息觀望。
“戮之矢,解禁!”蒼突然睜開變為赤色的雙眸,雙掌齊並,從手掌中竄出成堆的魑魅魍魎,緊接著一頭長相凶狠恐怖的魔獸,直飛向天狼星。
滿嘴的獠牙上全是暗色的血跡,天狼星一下子怔在原地,當他回神閃躲時,他的手臂已經被魔獸撕開了一大道口子,憐想要上去幫忙,卻被蒼召喚出的怨念極深的惡靈纏住了,身體裏驟然升起一股寒氣,讓她手腳都開始僵硬起來。
天狼星見魔獸的血盆大口再次向他張開,他拖起淩蒼炎的屍體就擋在自己麵前,蒼一見狀,恢複了些神智,連忙收回魔獸,卻被戮之矢的黑暗之力反噬,內髒被震傷,體內多處大麵積出血。
伴隨著蒼的倒下,所有的鬼怪都重回冥道中去了,憐看著躺在地上不時抽動著的蒼,心裏並沒有一絲成功的快感,反而滿是苦澀,你不可能不知道使用戮之矢所要付出的代價,從開始到現在,你到底在執著些什麼?!
“後悔嗎?”憐蹲在蒼的身邊,臉上不見絲毫的表情,手指輕輕滴撫過蒼的臉頰。明明都以生命為代價了,卻為了一具屍體而錯失了殺我們的機會,真是有夠傻的。
蒼麵露釋然的笑容,朱唇輕啟:“我,從來……沒有後悔過。”
憐什麼都沒說,隻是靜靜地注視著蒼,她能感覺到蒼的呼吸越來越薄弱,耳邊再次想起蒼輕柔的聲音:“憐……不懂愛,不能愛……才是最可悲的……”
是……這樣嗎?憐起身,雙手無力地垂在兩側,她曾經最喜愛的姐姐,如今終於陷入了永久的沉睡之中。
蒼,再見了。
天狼星走到憐的身邊,有些不屑的俯視著蒼的屍體,轉臉看向憐時,驚訝地發現,憐在流淚,麵無表情的臉上淚水肆虐。這是無聲的悲鳴嗎?天狼星看不出她的悲傷,也讀不出她的喜悅,對於憐,他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