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徐徐,雖說現在是九月,但是在深夜,這海風吹到人身上,還是有種刺骨的冰冷,桌子上的茶杯冒著熱騰騰的霧氣,可似乎溫暖不了周圍的一切。禦夫座獨自一人坐在寂靜的花園中,每當他在睡夢中被過去的回憶折磨得輾轉難眠時,他總是會來到這個隱藏在密林深處的世外桃源,至少在這裏,他能擁有片刻的自我。
掛在粗壯樹枝間簡易秋千,在微風的推動下,發出“吱吱”的聲響,草叢中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打破了原本的寧靜。
“這麼多年了,你依然不能放下。”巨爵座緩緩走進,拉開椅子,自顧自地坐在一邊,為自己倒上一杯熱茶。
禦夫座輕微皺眉,他不喜歡這片土地有除他意外的人踏入,撇多頭,沒打算理巨爵座。
沒有在意禦夫座的態度,隻是順著他的眼神也看向那晃晃悠悠的秋千,勾起嘴角:“我記得這秋千,是你當年為繪架座做的,那丫頭當時看到的時候很高興吧。”
一聽到巨爵座的話,一位美麗少女坐在秋千上,歡笑的臉龐在禦夫座的腦海裏一瞬即逝,他記得,對於那個人的一舉一動,他都記得,怎麼也忘不了,他早已忘記了要怎麼忘記。
見禦夫座一臉的冰霜,但眼神裏滿是悲傷,心情沉重地低聲提醒他:“禦夫座,別忘了,你是一名催眠師,更是五絕之帝的一員。我知道過去的那些回憶,你不可能忘記,但是如果實在是太壓抑的話,我可以幫你。”
“不需要。”搖搖頭,禦夫座閉上眼,靠在椅子上,悠悠地說,“我知道自己是一名催眠師,我相信我的兒子,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我們才會做出相同的決定,親手結束那份本不該開始的感情。”
巨爵座挑眉:“看來你已經知道我們四個的意思了,我這個說客貌似多餘了,你已經有答案了吧。”
睜開眼,望著皓月當空,反問道:“摩羯座和我當年很像吧?”
“簡直是一模一樣,連現在落魄的樣子都一模一樣,我們都說那小子真不愧是你兒子。”巨爵座想起禦夫座當年的頹廢樣,再想想摩羯座現在的樣子,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那就不需要刪除記憶了,我當初也沒被催眠,之後也順利繼承五絕之帝,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嘛。”禦夫座理所應當地繼續道。
“那是因為你當時……”巨爵座有些激動,馬上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沉住氣說,“難道你想看著你的兒子和你經曆一樣的痛苦嗎?就算你舍得,繪架座也舍不得吧!”
沒有一絲動容,禦夫座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哀傷的深情,說:“那你認為摩羯座就不會反抗嗎?巨爵座,相信我,我的兒子我很了解,如果真要催眠他,那隻是在逼他選擇背叛。難道你忘了嗎,那個孩子就是最好的例子。再說,身為五絕之帝的繼承人,如果連這事都不能挺過,那他還有什麼資格。”
“但願你是對的。”禦夫座句句在理,巨爵座深思了會兒後,隻得妥協。為禦夫座重新沏了杯熱茶,拍他的肩膀,留下句“喝點熱的,暖暖身子吧。”便離開了。他知道禦夫座不喜歡別人踏入他心中的這片聖地,在他下逐客令前,還是自覺點先走吧。
“你說,連心都死了,這幅軀殼又怎麼能暖和?”
冰涼的手指,劃過溫熱的杯沿,禦夫座臉上的冰霜全化,換上了一副哀愁的表情,雙眸中是抹不去的傷痛,喃喃自語起來:“或許我們的兒子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催眠師,但如果讓他遺忘了愛的感覺,讓他徹底失去他的愛,那你才會不舍得吧,梵妮。”